比賽前夕,七歲的兒子故意打碎我的參賽的作品。
他站在我前麵,稚嫩的臉龐傳來挑釁的笑。
「活該,誰讓你勾引爸爸。你這個狠毒自私女人不配做我的媽媽!!!!」
我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手正要教訓他時。
卻被裴翊用力鉗製手腕,「你跟他計較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小孩。」
聞言,兒子更加肆無忌憚,他站在我身後用力猛的一推。
我腳步踉蹌著往前撲,額頭磕在桌角。
抬起頭,他正站在不遠處朝著我拌鬼臉。
「略略略~」
看見我臉上的血珠,裴翊才後知後覺伸出手。
「別跟他計較,他又不是故意的不過小孩性格頑劣一點......」
我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跟他計較什麼?
女傭將我扶起來後,轉身就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扔給他。
......
裴翊蹙眉盯著我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遲遲不肯接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眼底透著漫不經心的冷漠,仿佛我隻是從平常一樣鬧脾氣。
「阿恒,去給媽媽道歉。」
被點到名字的裴恒之先是一愣,又極不情願走到我前麵。
幾乎是從嘴裏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小孩藏不住什麼心思,將討厭赤裸的寫在臉上。
而旁邊的裴翊眼底漠然,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轉過身,並不接受裴恒之的道歉。「你知道的,我是認真的。」
見我還不消氣,裴翊將黑卡遞在我麵前。「他還年幼不懂事,沒必要跟他計較。密碼是你的生日,就當我賠給你了。」
我盯著裴翊手中的銀行卡出神,我明白他在提醒我適可而止。
所有人都說我該知足,丈夫溫柔體貼孩子聰明伶俐。
隻有我知道,七年如一日的日子,甚至沒有尊嚴。
我看著紫色鑽石中間出現一道細密的裂痕,周圍細碎的鑽石也散落一地。
我耗費了半年,將它設計出來。
甚至能夠幻想到明天帶著它去參賽的模樣,如今卻毀於一旦。
「你要是喜歡這種項鏈的話,我讓秘書去買一條一模一樣的。」
若是裴翊有心,一定會記起早在半個月前,我不止對他一次提起過。「這次世界珠寶大賽,我一定要去。」
五歲前,裴恒之年幼抱住我的手臂根本不讓我離開。
六歲時,上飛機前一刻他卻發起了高燒。我毅然決定放棄比賽。
如今這一場比賽,我盼了七年。
可是他卻拋之腦後,絲毫記不起。
「裴翊,這是我參加比賽的作品。」
裴翊眼神一震,隨後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模樣。「沈清禾你知道嗎?要是她在的話肯定不會丟下孩子跑去參加什麼比賽!」
「況且,別忘了這是你欠她的,這是你欠裴家的。」
裴翊眉頭都沒鬆一下,銳利的警告著我。
殊不知,沈家對我的養育之恩隻有四年,而我被困在他身邊的七年早已經抵消。
我拿著筆,利落的在女方下麵簽下我的名字。
見我執意如此,他聲音裏壓著怒火。
「沈清禾,不要仗著和她相似的臉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