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站在門口,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盯著我,眼神裏混雜著煩躁、不耐,還有一絲......我幾乎以為我看錯了的,心疼?
但很快,那點微弱的情緒就被他壓了下去。
“你為什麼要去幼兒園?”他冷聲質問。
我低頭繼續拉拉鏈,聲音沒什麼起伏:“我去送水。”
“送水?”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蘇瑤,你非要用這種方式刷存在感嗎?”
“你沒時間陪女兒,薇薇替你去,你還耍脾氣摔水,你知道不知道薇薇剛才哭著找我,讓我求你原諒她!”
我平靜地合上行李箱,抬頭看他:“水太重了沒拿穩,而且是白薇薇下的單,點名讓我送水。”
顧言的表情一滯,隨即冷笑:“你撒謊也要有個限度!薇薇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你可以查訂單記錄。”
“夠了!”
他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蘇瑤,你現在連撒謊都這麼熟練了?”
“薇薇幫了我們家多少?這三年她替你照顧小糖,替你分擔壓力,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處心積慮地汙蔑她?”
我捂住熱辣辣的臉頰,看著他憤怒的臉,突然覺得可笑。
他連查都不查,就認定我在撒謊。
“顧言,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永遠都那麼不堪?”
“還有,小糖不是重度抑鬱麼?怎麼她還能這麼流利的說出嫌棄我的話,還想讓白薇薇當她媽媽?”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但下一秒,他的怒火更盛:“人家薇薇和小糖朝夕相處感情好,你呢,半個月才回家一次,孩子跟你不親,你得從自身找原因!”
我為什麼會半個月才回次家,顧言心裏不應該比我清楚麼?
如果不是為了他們的謊言,我能這麼拚命幹這三年嗎?
這時,我的目光落在他抬起的手腕上。
價值百萬的名表,多諷刺啊。
所有的解釋,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巴掌和這塊表麵前,都成了多餘的笑話。
我拿起收拾好的行李,繞過他往門口走。
“你去哪?”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累了,搬宿舍住幾天。”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隨即嗤笑一聲:“蘇瑤,你鬧夠了沒有?為了這點事就鬧著搬出去?”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公主病?”
“就因為你嫉妒薇薇,就要耍這種脾氣?”
我甩開他的手,抬頭直視他,眼神冷得像陌生人:“顧言,我沒耍脾氣,我隻是,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