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就這麼走了?他愣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一種莫名的怪異。
這要是在以前,她絕不會是這個反應。
以前每次提到機構的費用,她總會急得眼圈發紅,拉著他的胳膊反複確認數字,絮絮叨叨地說這幾天外賣不好送。
哪個片區的客戶難纏,然後又咬著牙保證一定會盡快湊齊,隻求別耽誤小糖的治療。
若是遇上小糖對她態度冷淡,或是像剛才這樣摔了她的東西,她定會紅著眼眶,要麼低聲下氣地哄著小糖,說自己哪裏做得不好。
甚至,看到自己,她也會黏上來,撒嬌求抱,求他安慰。
哪怕隻是他隨口一句帶著不耐煩的話,她都會緊張半天,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想方設法地討好。
可剛才,她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沒有哭,沒有鬧,沒有質問,甚至連一絲委屈或憤怒的波瀾都沒有。
白薇薇似乎察覺到他的異樣,小聲問:“言哥,怎麼了?”
顧言隻是搖了搖頭。
我走到門外,身後隱約傳來小糖的聲音:“她臟死了!薇薇媽媽,快帶我回別墅洗澡澡~”
顧言低斥:“小聲點。”
我本想立刻辭掉外賣員的工作,收拾東西離開這座充滿謊言的城市。
但站長一個電話打來,語氣焦急:“蘇瑤,最近人手緊,你再幹一天吧,明天再走。”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好,就一天。”
畢竟,三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一天。
可我沒想到,這最後一天,會讓我心底的傷口裂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