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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洗幹淨的藍白校服放在薇薇床頭，領口繡著她的名字，是我前幾天剛補好的。

“穿這個，配白色運動褲，今天有體育課。”

我特意把褲子疊在裙子上麵，壓了塊她喜歡的小熊鎮紙。

轉身去廚房熱牛奶的功夫，就聽見她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出來時，她正對著鏡子係超短裙的拉鏈，裙擺堪堪遮住內褲，露出兩條細瘦的腿。

“說了穿校服！”

我把牛奶往餐桌上一墩，瓷碗撞出刺耳的響。

“這裙子才好看！李萌說我穿這個拍視頻，肯定能上熱門。”

她對著鏡子抿口紅，膏體蹭到嘴角，看起來不倫不類。

“我讓你換！”

我伸手去扯她的裙子，布料太滑，沒抓住，反而帶得她踉蹌了一下。

她尖叫著後退，後腰撞在衣櫃角上，眼淚瞬間湧出來。

“你打我！就因為我穿得比你好看，你就打我！”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我氣得發抖，手還僵在半空。

“你就打了！”

她突然拔高聲音，故意往客廳走，那裏的攝像頭正對著我們。

是薇薇為了直播偷偷裝的，現在想來，根本就是為了拍我“發瘋”。

“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年輕，嫉妒有人喜歡我！”

“你自己穿得像個老太婆，就見不得我穿漂亮裙子！”

張強從衛生間出來，嘴裏還叼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吼。

“你又鬧什麼？一大早的就動手！”

“爸！她打我！”

薇薇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哭得渾身發抖。

“她說我穿裙子像小姐，還扯我衣服......”

“林梅你是不是有病？”

張強把牙刷一摔，泡沫濺在我臉上。

“她是你女兒！穿條裙子你至於動手？我看你就是妒婦！見不得女兒比你強！”

我抹掉臉上的泡沫，看著他們父女倆一唱一和，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鏡彈幕像潮水一樣湧進來

“臥槽！真動手啊？”

“這媽是瘋了吧？就因為穿裙子？”

“之前還覺得她有點冤，現在看來就是個雌競瘋子！”

“心疼薇薇，被這種媽逼成什麼樣了......”

“報警吧！這是家暴！”

薇薇眼角瞟著彈幕，哭得更凶了。

“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惹她生氣的。”

“我就是想穿得好看點......”

一條“火箭”飄過，留言說：“薇薇別怕，叔叔幫你罵死這個老妖婆！”

張強順勢把薇薇護在懷裏，對著我冷笑。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潑婦！難怪網友罵你，我看你就是活該！”

我看著他們，看著那個藏在靠墊後的鏡頭，突然笑出聲來。

原來這就是我的家，丈夫幫著女兒構陷我，十二歲的孩子把網暴當武器。

而我，成了他們流量路上的墊腳石。

我轉身走進臥室，反手鎖了門。

隨便她怎麼穿吧，這次我不會在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