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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條未讀。

見鬼了。

我垂眼打字，一個紅色感歎號跳出來。

陸恩雪把我拉黑了。

大概是嫌我回複的太慢。

對我，她永遠缺乏耐心。

隻要她覺得不爽了，就可以隨時隨地跟我開始冷戰。

反正每次，不管是誰的錯，幾乎都是我先妥協。

仗著我的喜歡，肆意妄為。

跨年那天晚上有個聚會。

包廂門口，我聽見陸恩雪和小葉的聲音。

“怎麼，又跟宋遲鬧別扭了？”

她漫不經心按著手機，“嗯。”

小葉歎了口氣：“至於嗎？我看宋遲對你真挺好的。”

“我知道。”

“以前程銘野甩臉子，你可是能連夜買站票追去哄的，你就不能......”

話沒說完，被陸恩雪懶洋洋打斷。

“他倆有可比性嗎？”

一句話。

空氣裏的涼意灌入肺腑。

旁邊女生加入談話：

“確實啊，宋遲再帥再有錢還不是舔狗嘛！根本用不著咱們恩雪費心思去哄，招招手就搖著尾巴回來了。”

“銘野可不一樣，他那麼傲，得捧著才行。”

我正要轉身離開。

背後突然響起另一位話題當事人的嗓音。

“這麼巧，我們一起進去吧。”

程銘野自來熟地拉過我，把我推進包廂裏。

在場知道我們三人關係的人皆是瞪大了眼，下意識去看陸恩雪。

她靠在卡座裏，神色淡漠。

等人都到齊後，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第一輪，程銘野就輸了。

“提問，如果前任來找你複合，會同意嗎？”

他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故意看陸恩雪一眼。

“當然不會，人要朝前看啊。”

陸恩雪毫無反應。

隻是頭頂的冷光燈映得她那張臉更冷了。

玩到中途，我去了趟衛生間。

出來時，陸恩雪正靠在走廊打電話。

她用方言喊著奶奶，語調低緩，“嗯，說好了，過年我就帶他回去。”

“他對我挺好的。”

“人也很優秀。”

“可能吃不慣我們那的菜，到時候給他做點不辣的。”

我腳步停駐，聽起來像是在形容我，可我明明說過了不去。

陸恩雪淡淡的目光瞥過來，收起手機。

大概還等著我主動上前搭話。

我想了想，我們之間確實還差一個正式的句點，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包廂裏突然傳來程銘野吃痛的呼喊。

一整晚都冷淡自持的女人，再也克製不住對他的關心。

衝進去，看到他不小心被酒瓶玻璃割破流血的手。

語氣急切，“走，我送你去醫院！”

我平靜地喊：“陸恩雪，我有話和你說。”

“滾開！”

她低吼一聲，不耐煩地看著我。

“宋遲，你別現在跟我鬧，我沒空跟你浪費時間，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正好過了零點。

外麵有盛大的煙花炸開。

我看著陸恩雪摟著程銘野頭也不回的背影。

「跨年快樂。」

「恭喜你，終於找回了弄丟的男人。」

「我們就這樣吧，沒有以後了。」

發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

陸恩雪到底看沒看見，我都不關心了。

轉頭，獨自踏上了回家的飛機。

過了一周，陸恩雪像是才想起我。

把我從微信黑名單放出來，將去她老家的機票信息截圖給我。

「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別遲到。」

「宋遲，你人呢？」

我在百忙中抽空看了眼手機，隨手回複：

「在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