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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了，我才回到房間。

謝遲等得心焦，不滿地捏我的臉： “怎麼又亂跑，讓我著急。”

他的聲音猶豫起來。

“皎皎的事，是個意外。那天我與你吵架，喝醉了酒，結果掉進湖裏，是她救的我。”

“她把我帶回房間換衣服，我昏沉沉，把她當成了你......”

我看著他心虛的眼睛，輕輕問，

“那第二天不給她喝避子湯，也是因為把她當成了我？”

謝遲一動不動，臉色鐵青。

我抬著下巴看他，不想讓他看見我眼裏的淚。

“謝遲，你敢用性命向我發誓，說你對夏皎皎絕無心思嗎？”

他斂了神色，冷冷地看著我： “宋曦月，你別太過分！”

“皎皎把命都給你了，你還要她怎麼樣！”

他摔門離開。

我轉頭問蓮心，

“謝遲以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怕嚇到我。”

“怎麼現在，可以為了夏皎皎，一再地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呢？”

蓮心別過頭去，輕輕擦著眼睛。

接下來的幾天，謝遲都沒有再來。

直到生辰的前一天，我去後花園散心。

遠遠聽見夏皎皎的抽泣。

“阿遲，等我為姐姐擋災之後就會大病一場，不知道能否熬過去。到時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謝遲緊緊把夏皎皎擁入懷裏。

“我一定會保你和孩子平安，你放心。”

哪怕已經決定離開，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心臟還是傳來陣陣鈍痛。

腳邊突然竄出一隻白貓，夏皎皎尖叫一聲，臉色慘白。

謝遲沉著臉吩咐。

“皎皎怕貓，把這畜生扔進湖裏。”

“不要！”

看見我衝出來，謝遲一愣，下意識鬆開了牽著夏皎皎的手。

我苦苦哀求謝遲，

“這隻貓是你當年送給我的，不要傷害它，我會把它帶走。”

我病得最重那年，謝遲為我找來這隻小白貓。

我親手將小貓養大，每次生病，看見它，心情總會好些。

謝遲也想起了過往，臉色有瞬間的猶豫。

直到夏皎皎好心提醒： “姐姐身子虛弱，萬一被貓抓了怎麼辦？”

她一臉深明大義，仿佛真心實意地為我考慮。

“還是皎皎考慮周全。這貓留在府裏太危險，放生了吧。”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要離開了，它留在府裏也會受欺負。

小貓在我懷裏喵嗚喵嗚地叫，我摸摸它的頭，心頭湧起無盡的悲涼。

“我就要走了，”我輕聲呢喃，“你也走吧，這裏不是我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