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伴隨著痛蘇醒,手機響個不停。
剛接通,紀臨川著急的聲音傳來。
“歲歲,快過來!”
我以為是他出了事。
不曾想,趕到時蘇夢心躺在紀臨川腿上,而紀臨川正拿著溫度計皺眉。
“36.5度!”
沒有發燒,蘇夢心卻不停喊著。
“臨川哥,我好難受,我平時體溫在36.2度,稍微高一點就代表我發燒了,嗚嗚嗚。”
紀臨川安慰替她貼好降溫貼,抬頭看我。
“歲歲,換命格的大師留下了注意事項書,夢心發燒代表命格不穩。”
他為難的看著我,終究是開了口。
“解決辦法隻需要你身上一小塊肉,用來熬藥。”
“隻要一小點,我取隱蔽的地方,不會留疤。”
“你不是想要最近新出那種容易種活產量高的糧種子嗎?我給你搞到一些....”
原來他從來都知道我想要的東西啊。
我垂眸看著他握著我的手問。
“紀臨川,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他疑惑。
“什麼?”
我來時吐了血,路邊藥店好心幫我測了體溫,41度。
他冰冷的手拉著我,卻半分沒有察覺我的滾燙。
我笑了笑,伸出手臂。
“想要哪塊?割吧!”
我怕站久了,會暈倒在他麵前。
他又會說,我在裝。
紀臨川拿著刀的手有些顫抖,額上的汗水比我這個被割肉的人還多。
痛意傳來時,我恍惚回到從前。
初遇紀臨川,他公司破產,重頭再來。
我們在潮濕的地下室相依為命。
我發燒時,他流了整晚的淚,發誓以後不會再讓我受苦。
後來他事業重回巔峰,但凡會碰到任何刀具的家務工作,他都不讓我做。
他說我的血肉是他的心頭肉。
可如今,他親自握著利刃,割了我的肉。
快要結束時,蘇夢心在旁邊突然踉蹌摔過來。
本來已經離開我皮肉的刀,再次重重刺進血肉。
鮮血頓時洶湧而出,我痛到差點站不住,後退兩步,勉強靠在桌邊。
紀臨川卻沒看見我,他匆忙環住蘇夢心,焦急的關懷。
蘇夢心直喊冷。
他又翻看注意事項,上麵說需要把蘇夢心泡在溫水中。
紀臨川親自把她放進我們婚房浴缸,回頭給我包紮好了傷口。
然後便脫了衣服也進入浴缸,輕輕把蘇夢心抱在懷裏。
溫柔的模樣如同愛惜一件易碎的珍寶。
我終是沒有站住,癱坐在婚房的床上。
紀臨川愛憐的看著她,隔著一扇門同我說話。
“歲歲你知道嗎?我看見夢心就仿佛看見初遇時的你。”
“那時你也像隻小兔子般無助。”
“她跟你一樣需要我,所以你也能理解現在的我是嗎?”
傷口滲出鮮血,我忍著痛意無力笑笑。
“嗯,我理解....”
剛到穿越到現代時,見什麼都害怕。
也有已婚的富豪提出要包養我。
我是像小兔子,可我沒有從別的小兔子手裏搶走唯一的胡蘿卜。
見我點頭,他鬆了口氣。
“歲歲,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去?
可這裏是我們的婚房啊,是我和他在無數個夜裏,兩顆腦袋湊在一起想方案選軟裝,裝修出來的愛巢。
我和紀臨川,終究生分了。
替他們掩好門時,我頓了頓。
“紀臨川,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剛來時用僅有的積蓄給我買了退燒藥和瘦肉粥。
謝謝你讓我過了七年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個一夫一妻的時代,愛也會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