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待我再次睜開眼，已是兩日後。

“夫人！您終於醒了！”清玉紅腫著雙眼撲到床邊，“他們欺人太甚，小姐她.....”

“她怎麼了！”

顧不得衣衫不整，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衝向瑤瑤的房間。

當我衝到瑤瑤的院子前，卻發現院門緊鎖，貼著封條，就連瑤瑤也不知去向！

“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我目眥欲裂，嘶啞著聲音。

“是我！” 伴隨著一聲拐杖頓地聲，老夫人在仆婦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她冷眼掃過我狼狽的模樣，手中的拐杖又重重敲了兩下地麵：“一個丫頭片子，夭折了也就夭折了，你身為將軍夫人，這般失態瘋癲，成何體統？”

我淚水卻止不住地流，“老夫人！瑤瑤她也是秦家的血脈！是書明的親生骨肉啊！”

“你入府裏五年，隻出了這一個閨女，你還有臉鬧？”

老夫人冷哼一聲，“書明在外平叛三年，如今大勝凱旋，加官進爵指日可待！你難道想因為一個死去的丫頭鬧得滿城風雨，壞了他的大好前程不成？！”

怒火燒著我的理智，“瑤瑤的死是他秦書明身為父親的失職！為什麼不能讓外人知曉？！”

“放肆！”老夫人拐杖一指，厲聲斥責，“冥頑不靈！你若再這般不識大體，休怪老身心狠！把你那閨女扔去亂葬崗喂了野狗，也無人敢置喙半句！”

“老夫人！”我渾身顫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瑤瑤她可是聲聲喚您祖母的啊！您怎能如此狠心待她！”

老夫人臉上毫無波瀾，“老身日後自有嫡親的孫兒承歡膝下，何須稀罕一個福薄的丫頭片子！”

“你且安分些，待書明接了那異族公主回府，念在你多年苦勞，府裏自會給你一份體麵的補償。”

我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頹然跪倒在地。

多麼諷刺！

當年低聲下氣求我嫁進來的，是她。如今，榨幹了我的嫁妝，連我女兒屍骨都容不下的，也是她！

老夫人說到做到，瑤瑤的死訊被嚴密封鎖，府內上下都噤若寒蟬。

就連府裏的人也對我露出同情的表情，他們私底下都在傳我要下堂！

因為那位身份尊貴的異族公主，早已對秦書明情根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