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月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急忙解釋,“這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廚師卻一口咬定,“太太您忘了嗎?是你特意交代我買一顆豬心回來,並讓我做成這個樣子然後送給安願小姐的!”
“不是我!!我怎麼可能——”
“夠了!!”傅雲澈怒吼著打斷了她的話,“安願都已經隻有幾個月的日子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她?我都說了,我隻是想滿足她最後的心願,你為什麼要和一個病人爭風吃醋?”
謝錦月身子搖搖欲墜,淚水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丈夫,可是現在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麼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瞬間滔天的委屈席卷全身,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帶著哭腔咬牙道:“我沒有!這不是我做的!!”
安願扯了扯傅雲澈的衣服,淚眼汪汪道:“雲澈哥哥算了吧,我和你的事情本就是我的錯,錦月姐姐生氣也是正常的.....”
然後向謝錦月道歉,“錦月姐姐對不起,你不要和雲澈哥哥吵架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勾引的雲澈哥哥,隻是.....”
她指著那個豬心道:“這個豬心不吃的話會不會太浪費了?我是窮人家的孩子,我見不得食物浪費,隻是我現在身體不好根本就吃不下。”
傅雲澈冷哼一聲,“謝錦月你看看,安願如此善良你怎麼能忍心這樣對她?不過安願說得對,食物不能浪費,既然這是你的傑作,那你就把這顆豬心給吃了吧!”
謝錦月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吃不了豬肉!”
“反正不會死不是嗎?但是你剛才的行為卻差點害死了安願!”
說著就命令保鏢將她按住,“把這顆豬心給太太喂下去,直到她吃完為止!”
謝錦月看著那顆被刀插著的豬心,就像是無聲地嘲諷她一般。
她不能吃豬肉,傅雲澈卻讓醫生給她移植豬的心臟。
現在這把被匕首插著的豬心,也要讓她吃下去。
結婚三年,都說傅雲澈愛慘了她,現在安願隻覺得與其說是愛慘了她,不如說是恨慘了她。
“唔唔唔——”
保鏢強硬地將豬心喂給她,她一邊吞咽一邊嘔吐,幾乎都要將膽汁給吐完了。
而傅雲澈卻看都不看,眼中隻有懷中那個虛弱的美人。
謝錦月笑了,雖然是笑,但是眼淚卻一直流個不停。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差點都以為自己得了心臟病。
那個深愛她的傅雲澈已經消失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傅雲澈正坐在床頭邊悉心照顧她,給她喂藥,給她擦汗,眼神中的心疼也不似作假,仿佛以前那個傅雲澈又回來了。
但是謝錦月可不會再被騙到了,她受夠了對方的虛偽。
“你給我滾。”
傅雲澈不為所動,反而還貼心地拿過一杯溫水給她喝,“錦月對不起,我剛才這麼做也隻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你也知道安願沒有多少日子了,我希望你能在她最後這段時間乖乖的,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謝錦月悲痛一笑,她現在都不知道傅雲澈嘴裏還有多少句實話了。
一邊說安願沒有多少時間,一邊又盯著她的心臟。
她故意問道:“你沒想過要給安願移植心臟嗎?”
“找不到配型合適的心臟。”
“那豬的心臟如何?”
傅雲澈一怔,然後緩緩說道:“豬的心臟目前排異問題、病毒感染問題都尚未清楚,所以這不是最佳選擇。”
謝錦月的指甲幾乎要將自己的掌心摳破,心痛到無法呼吸。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所以還是想要移植豬的心臟給她。
傅雲澈啊傅雲澈,你怎麼能狠心至此?
謝錦月隻要吃了豬肉就會渾身無力,更何況是被硬塞進一顆豬的心臟,她渾身浮腫,站都站不起來了。
此後的三天裏,傅雲澈無微不至地照顧謝錦月,這些行為落在安願眼眼中,讓她嫉妒得麵目都扭曲了。
“雲澈哥哥,錦月姐姐整天待在家裏不利於身體恢複,不如我們帶她去藝術展吧?錦月姐姐畫畫不是最好了嗎?”
於是這二人不顧謝錦月的意願,強行帶她去了一家很大的美術館裏去看藝術展。
來都來了,謝錦月也隻好坐在輪椅上任人推著她走馬觀花一般看著這些藝術展。
她本就是藝術生,所以看展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入迷了,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換成了安願。
直到被推到一個叫做“人性的惡”的行為藝術麵前。
“你好,請問您是誌願者嗎?”
她還沒來得及否認,身後的安願點頭,“對,她就是誌願者。”
謝錦月猛然回頭,還沒來得及驚訝身後的人怎麼變成安願的時候,她的嘴就被工作人員拿膠布粘住了,手腳也被綁了起來。
“嗚嗚嗚嗚——”她掙紮著叫喚著,可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此時工作人員大聲道:“大家好,現在進行的‘人性的惡’行為藝術,大家可以用任何工具來傷害這位女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