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錚坐在美甲店的VIP室裏,店員卻麵色尷尬地表示“小姐,您的會員卡餘額不足。”
黎晚錚愣住了,上個月,老公程厭送給自己時說裏麵存了三萬塊。
而這是她第一次用。
店員在電腦上查詢後,“黎小姐,上周四下午有一筆兩萬八的消費。”
“上周四?兩萬八?”黎晚錚的手指頓了一下,“那天我在公司。”
店員吞吞吐吐:“是,是程先生帶一位女士來的,臨走時那位女士說兩萬六就當作給我們一位店員的小費。”
黎晚錚的心跳突然加快,耳邊嗡嗡作響。
上周四程厭明明說要去見客戶,晚上八點才回家,還抱怨客戶難纏。
她記得自己特意提前結束會議,給他煮了醒酒湯。
“調監控。”她的聲音很輕,心猛地沉了下去。
監控畫麵裏,程厭摟著個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女孩走進來。
女孩仰頭對他說了什麼,程厭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黎晚錚愣住了,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兩人看起來像一對年輕的小情侶。
如果程厭不是他老公的話。
突然,畫麵裏的程厭在美甲師的指揮下單膝跪地,親手為那個女孩的腳上塗指甲油。
甚至,塗完後,麵帶寵溺的捧起女孩的腳親了一口。
黎晚錚渾身的血液凝固了,程厭竟然屈尊為別人塗指甲油。
甚至那晚回到家,還用親過別人腳的嘴親過自己。
黎晚錚控製不住的幹嘔。
畫麵繼續播放,程厭全程陪在女孩身邊,臨走時自然地接過她的白色手提包。
黎晚錚死死盯著屏幕,那個包,和她衣櫃裏的一模一樣。
上周程厭出差回來特意給她帶的禮物,原來,不止給了她。
“視頻發我郵箱。”黎晚錚站起身,雙腿發軟,抓起包就往外衝。
回到別墅,她直接衝進書房。
手指顫抖著撥通私家偵探的電話:“我要知道程厭最近全部行程。”
三小時後,郵箱裏收到十幾張照片。
程厭和那個叫許昭然的女孩在超市買菜,在電影院十指相扣。
最刺眼的是一張結婚證照片,日期顯示他們“結婚”已經一年多了。
黎晚錚控製不住地發抖。
她想起婚禮上程厭跪在她麵前發誓:“晚錚,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
原來他的一輩子,這麼短。
手機突然震動,偵探發來補充信息:“許昭然,24歲,國際中學老師。結婚證是程厭花三百元找人辦的假證,程厭每周三周五下午去她公寓。”
她抖著手撥號:“爸,程氏那個新能源項目撤資的話......”
“怎麼了?”父親聲音陡然嚴肅,“程厭欺負你了?”
這句話擊垮了她。
婚禮上父親紅著眼把她的手交給程厭:“敢讓我女兒受委屈,我讓你在商界混不下去。”
“他,”黎晚錚喉嚨像塞了棉花,突然想起去年肺炎高燒,程厭連夜背她去急診,跪在病床邊守了三天。
那個為她熬紅眼睛的男人,怎麼就和別人“結婚”了?
“暫時先沒事,”她狠狠咬住手背才沒哭出聲,“等我消息。”
掛掉電話,她聽見車庫門開啟的聲音。
程厭走進來,手裏拿著文件袋,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今天這麼早回來?”
“嗯,去做了指甲。”黎晚錚伸出手,“用你送我的會員卡。”
程厭的身體瞬間繃緊,雖然很快恢複自然,但黎晚錚看得清清楚楚。
“對了,”她狀似隨意地問,“店員說你上周四帶了個女孩去?”
程厭的表情愣了一秒,小心觀看者黎晚錚的神情。
看到黎晚錚臉色如常,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是鄰居張阿姨的女兒,想去做美甲又不敢一個人去,我就推薦了你常去的那家。”
他走過來抱了抱她,“餓了吧?我去做飯。”
黎晚錚看著他走向廚房的背影,心裏苦澀無比。
是不是她沒發現,他就這樣永遠打算把她當傻子?
她拿起手機,給父親發了條短信:“下周撤資,我要離婚。”
發完消息,她抬頭看向廚房。
程厭正在切菜,動作熟練。
這一年多,他就是在那個女孩家裏練出來的廚藝吧?
黎晚錚站起身,把婚戒摘下來放在茶幾上,轉身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