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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從出生起,就是京城沈顧兩家掌權者的掌上明珠。

哥哥待我如瑰寶,未婚夫更是別人看我一眼,都要殺人。

直到十二歲生辰那天,我厭倦了奢華的宴會,求著兩家陪我去山中野遊。

卻不幸遭遇山匪,爹爹娘親被殺,沈家眾人也命喪黃泉。

而唯一活下來的,隻有哥哥,沈紀修,還有我和一直厭惡我的表妹顧萋萋。

自此,哥哥和沈紀修恨上了我。

他們認為,如果我沒有要去野遊,便不會有人死。

於是,他們冷靜的接手顧沈兩家,冷靜的剝奪我的一切,冷靜的把所有寵愛都給了表妹顧萋萋。

直到表妹為了婚約引火自/焚,全身燒傷毀容遭受不了打擊跳湖身亡。

可不同以往的是,沒有人責罵於我。

從不正眼看我的哥哥反而將想要以死避開折磨的我救下。

未婚夫也一改先前的冰冷厭惡,許我未來長寧。

她死後,所有人瞬間清醒,看穿了表妹這些年對我的陷害。

我以為,我終於等到救贖。

可到夜深,我身邊的丫鬟小廝卻圍在一起嬉笑下注。

“你們猜,等顧九歌知道萋萋小姐沒死。家主和沈公子對她好,也是為了溫養即將被萋萋小姐占用的身體,好給萋萋小姐換魂,她會哭幾天?”

1.

“她怕是還不知道,等到半個月後她們身體互換,沈公子便會將迎娶萋萋小姐過門。”

“而她顧九歌,將一輩子被燒傷日夜折磨,成為見不得光的老鼠。”

“所以啊,我們伺候她不用太用心,反正家主和沈公子對她的寵愛也隻是暫時的。”

聞言,有膽小的丫鬟驚的捂嘴:“你小聲點,要是被聽到怎麼辦?”

她開口提醒,其他人卻哄堂大笑:“怕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今日是萋萋小姐生辰。”

“為了不讓顧九歌察覺異常,家主可是在專門帶給顧九歌的糕點裏下了迷藥。”

“她如今絕對睡的和豬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嬉笑著,都以為我睡的深沉。

卻不知道,因為胃口不好,我沒有吃哥哥送來的糕點。

甚至於被他們吵醒,將一切聽了個清楚。

此刻,沈紀修和哥哥為我求來溫養身體的暖玉還在手中發熱,可我心底,隻餘一片冰涼。

遭遇山匪後的五年裏,我如奴役一般,人盡可欺。

因為愧疚,我事事順從,任由自己麻木痛苦。

可我始終期盼他們解開心結去查清當年的真相。

於是,在顧萋萋為了搶走我和沈紀修的婚約想縱火燒死我時,我逃了出來。

最後,我沒死,她卻因為全身燒傷毀容遭受不了打擊跳湖身亡。

想到這些年哥哥和沈紀修對顧萋萋的在意,我苦笑一聲,在房中掛起了白綾。

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不如我自己了斷,免得再受折磨。

可窒息前,從不正眼看我的哥哥將我救下,未婚夫也一改先前的冰冷厭惡,許我未來長寧。

她死後,所有人瞬間清醒。

他們說,他們已經看穿表妹這些年對我的陷害,也已經明白,當年的事不怪我。

至此,我重新得到偏愛,獲得珍寶無數。

這些天,我的心漸漸變得溫熱,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救贖。

可如今我才知道,他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更沒有原諒我。

我所珍視的珠寶,都是他們為了把我的身體給顧萋萋找來的法器。

他們之所以救我,是因為怕我死了顧萋萋沒有人把身體換給顧萋萋。

對我好,是為了讓我好好溫養身體,免得顧萋萋再受一絲苦楚。

那所謂蜜糖裏裹著的,全是砒霜。

好不容易沸騰起來的心被洶湧的寒冷淹沒,最終歸為平靜。

驀然間,我鬆開手中的暖玉,再也不想去抓住什麼。

疲憊湧上心頭,我想閉眼休息,好像等睡著,就不會難過了。

可窗外的熱鬧割裂著滿室的寂靜,讓我無法忽略。

往年每到這個時候入夜,府裏便會熱鬧至極,哥哥更是會為了哄顧萋萋開心放兩個時辰的煙花。

我奢望的期盼著,顧萋萋真的死了,他們真的和我冰釋前嫌。

可眼前炸起的絢爛煙火,刺的我臉色慘白。

下人還在說著我要哭幾日,可我眼眶幹澀,卻好似再落不下一滴淚。

我摸出藏在心口的哨子吹響,嗓音沙啞。

“告訴王爺,我願意和世子結陰親。”

“我唯一的條件便是把當年的山匪送到顧府。”

“還有,我們即刻離開。”

“顧府,我片刻都不想再待。”

2

府裏熱鬧了一夜,我也在窗口站了一夜。

一上午,我渾渾噩噩,直到有下人說哥哥喚我去用膳,才踏出了門。

幾日的溫暖讓我下意識出門去大廳,卻在到了門外才想起,哥哥若要與我用膳,不會讓下人來傳。

反應過來自己被騙後,我扭頭想走,卻聽到了顧萋萋的聲音。

不受控製的,我轉身回頭,清楚的看到,顧萋萋靠在顧知年懷中,眼底滿是淚花。

“表哥,我聽清風道長說有辦法可以讓我不受燒傷折磨,你能不能幫忙問問。”

“這幾日萋萋實在是痛的無法忍受......”

她楚楚可憐,沈紀修望著她,果斷應下。

聞言,顧知年忍不住皺眉:“可清風道長說,那藥有反噬,要是用了,九歌所承受的痛,會是萋萋的十倍。”

他有些猶豫,顧萋萋更是白了臉:“要是這樣的話,萋萋還是忍著吧,半個月後占用表姐的身體我已經很抱歉了。”

“不想再......”

她委曲求全,沈紀修卻摸了摸她的頭,眼底滿是涼薄:“萋萋你不用愧疚。”

“若不是她心思惡毒嫉妒你受寵縱火,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十倍的痛,是她該受的。”

他開口,更是諷刺的看向顧知年:“你如今心疼後悔,對得起死去的人嗎?”

“你別忘了,我們發過誓,要顧九歌一輩子絕望痛苦去償還一切。”

至此,顧知年驟然清醒,眼底漸漸冰冷。

眼見兩人達成一致,顧萋萋忍不住勾唇,驀然間對上我的視線,眼底滿是得意與不屑。

此刻,我算是明白,讓我來這裏,是她的主意。

她是想激怒我,讓我去鬧。

可我卻隻垂下眸,即刻轉身離開。

這次,我再也做不到裝傻去貪戀這虛假的溫暖。

回房後,我果斷收拾包裹,想等到夜深離開顧家。

可我沒想到,他們會恨我恨到一刻都不能停留。

不過兩刻中,我的房門便被推開。

見我呆滯的望著窗口的桃花,哥哥上前將我攬進懷中:“初春天涼,怎的才起來就這樣不注意?”

說著,他為我將衣衫攏緊,滿眼都是關懷。

卻完全看不出,我一夜未眠。

可我也沒有開口,隻錯身避開了他的手。

見我情緒不高,他眼底滿是詫異:“怎的今日不開心?”

他問,沈紀修也從門外進來:“那我今日帶來的好消息,定然能讓九歌開心。”

說話間,他獻寶一樣捧出身後的錦盒拿出了裏麵的婚服。

“這是我親自盯著趕的,應當不會有差,但我還是想九歌你親自試試,我也想,提前看看我未來娘子的風采。”

他滿眼期待,我摸著手中華麗的婚服,搖了搖頭:“我不想試。”

反正,也不是為了我準備的,不是嗎?

我盼望他們回頭重新愛我盼了五年。

此刻,明明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想要質問,可喉間的哽咽幾乎讓我無法開口。

私心作祟,我想再貪戀一點,哪怕這是假的。

“肯定是餓了,你也是,沒看九歌中午都沒吃什麼嗎?”

哥哥假裝嗔怪,如往日一般從懷中拿出糕點,你最愛的茯苓糕,哥哥喂先你一個墊墊肚子。”

說著,他撚起糕點朝我唇邊送來。

四目相對間,他滿眼溫柔,可再深,便是無盡的冷漠。

我清楚的明白,這糕點裏麵有藥,於是,我說:“我不想吃。”

聞言,沈紀修眸色微深:“為什麼不想吃?”

他問,想看出些什麼。

我不想理會,可先前騙我的下人卻拽出我藏起來的包裹。

“家主,沈公子,方才小姐趁我們不注意跑出去了。”

“而小姐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從大堂回來就開始收拾收拾收拾行李,說要走......”

3

沈紀修看著我身後的包裹,眸色有些冰冷。

此刻,他們才發覺我有些不對勁。

目光掃視,他看到,昨日帶著迷藥迷藥的糕點還完好完好完好的好的的擺在桌案上。

他們想,我可能是知道什麼了。

可他們好像沒有半分心虛,反倒笑的殘忍:“九歌,你都知道了對嗎?”

不用說清楚,在場的人都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見我沉默,顧知年神色冷漠,再次將糕點遞過來:“既然知道了,就吃了吧。”

“也省得我們再哄騙。”

沈紀修也笑:“九歌你聽話吃掉,我們就保證在你和萋萋互換身體前繼續對你好。”

“這是你一直期盼的,不是嗎?”男人眸光溫柔,話裏卻滿是施舍。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我該受的。

此刻,我再也維持不住理智,狠狠揮開了顧知年手中的糕點。

連帶著,將他們先前送我的珠寶首飾摔了個粉碎。

“可明明,顧萋萋被燒傷毀容都是她自己自食其果,你們憑什麼將一切加注在我身上!”

見此,兩人皆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哥哥的眼底翻起了一絲疑惑。

可對上我眼底的赤紅,沈紀修心底怒氣翻湧:“如今這藥你得吃,身體你也得給。”

話落,他掐住我的脖頸,強硬的將糕點塞了下去。

甚至,多給我下了軟筋散。

等到我被迫咽下,他才鬆手。

“既然你不想要我們的好,那就別要了。”

“反正這幾日對你裝深情,我們也覺得惡心。”

“讓人去請清風道長來重新擺玉,半個月太久了,讓他加快速度。”

他的心腹聞言,眼底有些猶豫:“先前清風道長說,可以縮短到五天,但太急躁的話,九歌小姐日後可能會日日遭受灼心之痛......”

心腹怕沈紀修後悔,可看著我眼底的憎惡,他嗓音冰寒:“她越痛苦,我越高興。”

無奈,心腹隻能照做。

我想掙紮,卻隻能無力的躺在榻上,任由那些玉石擺到身邊,連帶著藥效發作。

明明沒有燒傷,皮膚卻灼痛異常。

見我痛苦,所有人滿意離開。

想到沈紀修冰冷的話和哥哥冷漠的眼,我眨了眨眼,以為自己會哭。

可失望太多,我的心好像不會痛了。

還好,安王的手下動作很快。

他們答應我 ,明夜,就能帶我離開了。

4

沈紀修和顧知年不滿意我的反抗,冷著臉不許讓人給我送飯,左右幾天也餓不死。

於是,下人們再次捧高踩低,在門外說著他們又為顧萋萋做了什麼,買了什麼。

卻無一人得知,房中早已空空蕩蕩。

接下來幾日,無人來這裏,也沒有人在意。

直到兩天後顧萋萋突然被灼燒感刺痛到臉色慘白,他們才知道,出了意外。

“阿修,那個藥是不是被解了,為什麼我這麼痛......”

顧萋萋嗓音嘶啞,淚撲簌簌落下。

顧知年見此,臉色難看:“我去看看。”

沈紀修拿出藥給顧萋萋壓下痛後也想去,可兩人剛出門,便被心腹攔住。

“家主,沈公子,門外有安王府的人送來了一夥人,說是五年前的那些山匪。”

聞言,兩人一愣,抬腳去瞧。

隻一眼,他們便滿眼冰冷,恨意幾乎壓製不住。

霎時間,他們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可想到什麼,他們臉色有些慘白,心也忍不住慌亂。

“敢問各位,安王為何幫我們?”

要知道,顧沈兩家從商,沒有權利去大肆搜查。

為了抓這些人,他們花費不少心思,卻依舊一無所獲。

而當年他們也想過找皇家幫忙,可那安王卻說:顧九歌的八字好,隻要他們答應顧九歌同他早死的兒子結陰親,便出手幫忙。

那時,他們拒絕了。

如今安王出手,一個答案在心中脫口而出。

他們不敢信,也不想信,於是他們問送人的護衛,想要一個答案。

可下一刻,他們都忍不住踉蹌。

因為他們說:“兩位心中應該清楚,不是嗎,畢竟我們王爺身份高貴,想要的東西不是尋常人能給的。”

“既然人已送到,我們便回去複命了。”

恨了多年的仇人此刻就被五花大綁的丟在眼前,可兩個男人卻都沒有心思。

吩咐心腹將人關去地牢審問後,他們匆匆找去了被他們遺忘的院子。

迫不及待的,他們推開了門,一起將目光放在了榻上。

可他們還是失望了,因為榻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四周寂靜,好似許久沒有人氣,唯獨桌案上,多了一封信。

顧知年亦步亦趨上前,卻在看到斷絕書三字時大腦空白一片。

見他呆愣,沈紀修接過信,指尖忍不住暴起了青筋。

他們沒想到,他們會把人逼到如此地步,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倔。

寧願嫁給一個死人,都不肯和他們低頭。

想到那侍衛臨走前鄙夷的罵他們眼盲心瞎,兩人喉口忍不住泛起酸澀。

信中,沒有什麼控訴,唯獨隻有一句:願春日不相逢。

而年年有春日,我願的是與他們:日日不相逢。

腦海中的弦在此刻崩斷,他們想,先前五年在如何我都沒走。

偏偏如今走,一定是有緣由。

想到那場火,他們讓人傳喚當日在場的下人盤問:“那火真的是顧九歌放的嗎?”

他們開始懷疑,下人戰戰兢兢,在對上顧萋萋的眸光時連連搖頭說是。

可在看到另一個心虛的下人被沈紀修一刀刺死時,她忍不住白了臉色:“沈公子饒命,那火不是顧九歌放的。”

“那是誰?”顧知年開口,嗓音沉沉,她支支吾吾半天,不敢開口。

可刀劍靠近時,她即刻脫口而出:“是萋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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