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腳疼得我眼冒金星。
這時很多人都湊到了宿舍門口看熱鬧。
“這就是那個有紋身還能走特招進來的人,看著挺普通的啊。”
“普通就能走後門了嗎,如果連警察都是托關係當,那這社會不完了嗎?”
在場的都是熱血的年輕人,對這種不公平最是憤懣。
很快所有人都對我恨之入骨,恨不得都上來給兩腳。
我抬頭看向張博,“張博,這件事有誤會,我真的是通過正規手續來到學校,別人不知道,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說實話,我很生氣。
但我氣得不是張博打我。
而是他對我進警校這件事有疑問,不來直接問我,而是采取直播這種方式。
我和張博是高中同學。
高中時,他還瘦瘦小小,因為惹了社會上的人,被堵在小巷子裏。
我就是為了救他,跟那些人打了一架。
之後我因為這件事被開除,又被那些社會上的人報複。
在我生日那天,那些人殺死了我父母,又一把火將他們的屍體燒了個幹淨。
我為了給爸媽報仇,加入了當地的犯罪團夥。
即將走歪路之際,大隊長找到了我,讓我當他線人。
後來又從線人做了臥底,我在那個犯罪團夥一路直升,接觸到團隊核心機密。
我親手抓住了害我父母的凶手。
也親手把犯罪團夥的犯罪證據提交給國家,完成了大隊長給我的任務。
在我被開除後,張博曾找到我跟我道歉。
說他是因為沒錢讀書,打工招惹的那些人,他沒想到給我帶來了這麼大麻煩。
我不怪他。
聽說他沒錢讀書,我還給了他一筆錢,讓他一定要上大學。
後來得知他上了警校,我高興得一晚上沒睡。
我以為提到過去,他會冷靜下來。
可沒想到,他舉起拳頭就要向我打來。
“我就是知道你什麼人,才一定要把這件事捅出來。”
“你抽煙喝酒打架,高中時還是班裏倒數,如果不是你家裏有錢,怎麼能過得了政審這一關。”
“警校是最講究公平正義的地方,你這種垃圾怎麼配上。”
先前我讓著這群人沒動手,眼見他又要打我,我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我稍微用力就掙脫了幾個人的束縛,頭一偏,躲過張博的攻擊。
接著我搶過他的手機重重摔在地上。
手機剛摔碎,張博大叫起來,“打人了,打人了,關係戶打人了!”
此話一出,又鑽進來幾個人向我撲過來。
就算我再能打,麵對這麼多經過專業訓練的學生,也隻有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份。
他們幾個人將我壓在地板上,有人趁亂踢了我幾腳。
我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的疼。
與此同時,張博也借到了手機,重新打開了直播。
【打得好,這種人就應該給點教訓】
【如果以後走後門的人都能有這下場就好了,爽】
【主播膽子真大啊,這麼做不怕被他背後的人知道,以後在學校混不下去嗎】
直播間彈幕瘋狂飄過,人數也在暴漲。
張博整個人都亢奮起來,聲音都在顫抖。
“大家不要擔心,我這麼做就是為了良心,哪怕這個學不上了,我也要他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
說完,他放下手機拿出一個棒球棍,表情變得凶狠。
我心咯噔一下,“張博,你要幹什麼,你要對我動私刑嗎?”
“我告訴你,就算我犯了法,也應該是警察來審我,你根本沒資格——啊!”
話還沒說完。
張博的棒球棍就重重砸在我的手指上,他冷笑一聲,“怎麼沒資格?我以後也是要當警察的。”
“我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審你,誰知道你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連警校都能把你弄進來,普通警察敢審你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我十指砸下來。
十指連心。
手指劇痛的時候,我感覺心臟也被狠狠揪了一下。
“快說,你背後的勢力究竟是誰。”
砸完手指,他開始砸我胳膊。
重重的棒球棍砸下來。
隻聽到哢嚓一聲。
我小臂傳來劇痛。
眼見張博還要砸,我慌了。
這些疼我都可以忍,可我手不能廢。
我開口:“我說。”
張博停下來,一臉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我指了指我床上的包,“我是因為什麼進的警校,那個包裏就有答案,你拿出來看就知道。”
張博拿過來包,在裏麵掏了掏,“沒見過你這麼招搖的關係戶,把證據都放在包裏,這......”
他將那個堅硬的東西拿出來後,忽然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