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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曾是尚書府最受寵的千金小姐。

流落在外的姐姐找回,我被趕到了鄉下。

在未婚夫的授意下,我被全村的人欺辱咒罵。

他們每天咒我去死,逼我吃豬食,往我嗓子裏灌開水,剜我的心頭血給姐姐當藥引。

直到三年後沈清秋再次見到我......

他疑惑的問我,為何見到他不笑了。

我被他嚇得渾身發抖。

寒冬臘月,當晚就跳了河。

誰曾想,厭我至極的沈清秋竟然是第一個跳下去救我的。

鄉下突然開始熱鬧了起來,聽說附近有名的金光寺要辦祈福法會。

年家人回來了。

我也被從茅屋帶回了老宅。

兄長年策見到我的第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看向一旁的管事說道:

“我年府老宅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將這人趕出去。”

年管事麵色為難,“公子,這,這人......她是三小姐啊。”

我抬頭怯懦地叫了句,“兄長。”

隨後,便趕緊將頭低了下去。

年策走到我麵前,強製的捏起了我的下巴,讓我抬頭看他。

他見到我左臉的一道猙獰的傷疤,輕輕撫了上去,“疼嗎?”

恍惚間,我感覺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兄長見我受傷,心疼得嚎啕大哭的樣子。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笑意......

我想像從前那般笑著跟兄長說不疼了。

沒想到下一秒,就聽到他冷聲說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他就用手將我的臉甩到一邊去,冷漠的聲音打破我最後一絲希冀。

“真惡心。”

我茫然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年策拿出手帕,嫌棄得擦著手,將擦完的手帕丟給一旁的年管事。

“拿去扔了。”

他這話似乎是說給我聽一般,他嫌棄我臟。

年策對一旁的年管家囑咐道:“一會兒給她換身行頭,莫讓她這幅模樣嚇到了沈兄。”

沈兄,沈清秋......難道他也來了?

想到這個名字,我就心口就開始忍不住發疼,似有千萬隻螞蟻撕咬一般。

疼得我都快喘不過來氣了......

2

我換完行頭,便被兄長帶到了會客廳。

今日會客廳好不熱鬧,來者皆是京城勳貴,都是為了金光寺祈福法會而來。

有熟人認出了我,驚呼道:“這不是雲歌妹妹妹嗎?今日怎麼一副丫鬟裝扮。”

年策在一旁解釋道:“這次來的匆忙,並沒帶多餘女裝,隻能將下人的衣服給她了。”

兄長這話說罷,便聽到有人笑出了聲。

“曾經好歹也是尚書府千金,今日怎麼落得這般下場?”

“連身自己的衣服都沒有,竟然還跟下人搶衣服穿。”

我將頭更低下去了幾分。

於我而言,能夠穿下人的衣服也已經很知足了。

至少在這寒冬臘月裏能讓我不被凍死。

其他人見狀看了一眼坐於高位的沈清秋,似看好戲般說道:

“記得當年雲歌妹妹可是頗為喜歡沈公子呢,今日熟人見麵,不打算說說話嗎?”

沈清秋這三年對於我而言,這個名字簡直就是噩夢的存在,曾經對他再多的愛意都已經化為恐懼。

我的身體忍不住的哆嗦,朝著沈清秋所在的方向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朝他一拜,“民女年雲歌見過沈公子。”

沈清秋見狀,微微蹙了蹙眉頭,朝我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道:

“你知我平生最厭惡別人糾纏,這三年道理可學會了?”

我瞧著我與他的距離有些近,忍不住用膝蓋往後退了兩步,朝他砰砰磕了兩個響頭道:

“過往一切皆是民女奢望,以後斷然不會對沈公子生出念想,還望沈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

其他人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千金,如今如同奴隸一樣卑躬屈膝,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這卑賤的樣子曾經還敢奢求跟沈公子在一起,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配得上沈公子嘛?”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一人驚呼的指著我道:“你們看她脖子上戴的是什麼?那好像是與沈公子的定親之物。”

“定親之物還留著,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心存奢望?”

我抬頭看了沈清秋一眼,他麵色陰沉,眼神中滿是厭惡。

3

這眼神我記得,三年前他便是如此神情,然後我便被送到了鄉下,被別人欺負,過著非人的日子。

他們逼我吃我豬食,往我嗓子裏灌開水......

這眼神讓我再次恐懼了起來,我一點點往後退,拚命的搖著頭。

“這不是,這不是......”

這是我娘送給我的暖玉,它隻是跟沈清秋的玉有點像而已,它並不是沈清秋的定親之物。

然而沈清秋並未等我解釋,便一把拽著我脖間的玉佩,我被拽得喘不過來氣,他拽了好一會兒才將玉佩拽了下來。

我的脖子直接被拽出了深深的紅痕,我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但視線一直盯著被沈清秋拽走的暖玉。

這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隻有這個了。

我的腦海中全是這個想法,我想站起來去搶。

我剛站起來,就被年策一腳踩在了背上,整個人都趴在地上。

年策生氣地說道:“還敢心存奢望,沈公子如今已是安安的未婚夫,我勸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強留。”

然而此刻我的腦海中,聽不進去任何話,眼裏隻有我娘留給我的玉佩。

“這不是你的,這是我的,我隻有這個了,隻有這個了......”

可是他們沒有人聽我說,沒有一個人聽我解釋。

他們冷漠的看著我用嘶啞的嗓子發出淒厲的聲音,隨後沈清秋便將玉佩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玉佩直接被一分為二,我想要伸手去拿。

年策直接一腳踩在了我手上。

沈清秋眼眸微垂,眼底閃過一絲惻隱。

頓了頓,開口道:“將這玉佩丟河裏吧。”

我聽了這話,兩眼一白,直接昏死了過去。

沈清秋你可知,你丟進河裏的不僅是玉佩,那還是我的命......

4

當天,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到我好像又回到了過去。

兄長猩紅著眼拽著我的衣領質問我為何給安安下毒,父親為了給安安出氣親自打斷我的左腿......

就連曾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沈清秋,也在我流入鄉下後,買通他人折磨我。

我沒有給年安安下毒,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對我。

可是他們都不聽我解釋。

我在鄉下被人毒打,被人虐待的時候,我給他們寫了一封有一封,可這些信件都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信。

我努力撐著這些苦難,想撐到他們發現真相的那日......

可直到一封從京都寄來信件到了村長手裏,讓我徹底斷了念想。

信上說我對他的糾纏讓他感到無比惡心,他要讓我斷了對他的非分之想。

因此,村長每日拿著沈清秋的畫像在我麵前時,便日日用納鞋底的長針紮我心口,整整持續了三年。

他們想著讓我斷了對沈清秋的念想。

如今三年已過,哪怕他們不拿著沈清秋的畫像,僅是想到沈清秋這三個名字,便足以讓我心生恐懼,心口痛不欲生。

他是沈清秋,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子,我不過是族譜除名的年家棄女。

他為了讓我忘掉他,日日用銀針戳我心口,我怎麼可能還會心存奢望!

當我再次睜眼,已經躺在了軟榻上。

感覺耳朵嗡嗡的,隱隱約約聽到身旁有一長者說話:“年姑娘既然已經醒來,想必已無大礙。”

“那她又是因何原因暈倒?”

“這......”長者吞吞吐吐說不出所以然來。

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剛好對上了沈清秋那雙清澈冷冽的眸子。

他眼眸微眯露出些許危險,目光審視著我,“還是說,你在裝暈?”

5

對上他的那一刻,我腦海中瞬間浮現了日日被毒打紮心的日子。

我裹著僅有的被褥將頭蒙在被子裏,內心控製不住的恐懼,身子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我錯了,我再也不糾纏你了,求求你別打我。”

“我錯了,別打我......”

我的腦袋裏再也想不了其他,隻知道呢喃求饒的這兩句。

因為以往我這麼求他們,村長他們都會結束的更快一些。

沈清秋見狀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反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我的心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以前我的心口疼,我都是用母親留給我的暖玉緩解的。

因為我怕母親留給我的暖玉被發現我都是偷偷藏起來的,可是今天換衣服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暖玉被他們發現了。

然後,我的暖玉被他們丟到了河裏。

我要去河裏找回來。

腦海中有了這個念頭,我便立馬掀開被子,光腳跑了出去。

在屋裏的眾人不知道我要去做什麼,遍也都跟出去瞧了瞧。

出了大門,他們就看到我往河的方向衝。

這時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

“不好了,三小姐她要跳河了。”

6

我眼看著即將就能下河去撈母親留給我的暖玉了,結果一群家丁攔住了我。

年策來到後,將我拖回路上。

他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不解的質問我,“年雲歌,你清醒點,你以前不是最惜命的嗎!”

他們以為我要跳河,其實我不是的,我要找玉佩。

我急得流出了眼淚看著年策說道:

“哥哥,我的玉佩被丟了,我要去找它......”

下一秒,一個清亮的巴掌落到我臉上。

“年雲歌,你清醒點!莫要再執迷不悟了,沈清秋現在是安安的未婚夫,不是你的了!”

那一巴掌,直接把我扇蒙了。

年策見到沈清秋也趕了過來,便笑了笑道:“沒什麼,這丫頭隻是魔怔了,非要下河找玉佩,她就是對你執念太深,讓她清醒清醒就好了。”

沈清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村長察覺到了沈清秋的神色,便上前獻上一計。

“年姑娘多半是想博同情故意裝成這樣的,以前常有此事。”

“這村莊五裏之外有一處荒地,不如將年姑娘送到那裏待上一夜,第二天準是清清醒醒的,不敢生出半分念想。”

年策聽了村長這餿主意,有些不滿道:“我把你也綁到荒地試試?”

沈清秋卻不以為然道:“既然以前都是按照這種方法解決的,不如這次也這樣吧。”

年策聽到沈清秋都這樣說了,隻能做罷。

“算了,也不是沒呆過,反正又死不了。”

村長招呼了後麵幾個看戲的村民道:

“來幾個人,將年姑娘送到荒地。”

坐在原地我聽到“荒地”二字,瞬間驚醒。

那荒地不是普通的荒地,我沒有暖玉,我去了會死的。

我看著他們驚恐的說道:“我不要去荒地,我不能去荒地,去荒地我會死的......”

他們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沈清秋冷漠的擺了擺手,我便被那群人拖走了。

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我聲如泣血般衝著他們喊道:“沈清秋,年策,你們就真的那麼希望我死嗎?”

7

他們二人聽了我的話,都動了惻隱之心。

看著我所在的方向,薄唇微啟,正準備說些什麼。

年安安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過來了。

她弱不禁風的走到沈清秋的一旁,麵露擔憂道:“清秋,哥哥,你們也別怪雲歌妹妹,她肯定是因為不想離開你們才這麼說的。”

說罷,她輕咳了兩聲。

他們二人趕緊擔憂的圍了過去,沈清秋心疼的說道:

“你身子弱怎麼還出來吹風,萬一又受了風寒怎麼辦。”

年安安笑了笑道:“我擔心雲歌妹妹嘛。”

年策皺著眉頭,看向年安安,“你就是太善良了,這雲歌若是能像你一半那麼善良,她都不會給你下毒,害你落下終身的病根子。”

“還有,她的事你別管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我最終還是被拖了下去。

看著他們對年安安關心擔憂,與對我的冷漠形成反差。

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對我。

他們把我帶到五裏外的荒地,把我綁到大樹上了。

入了夜,他們全走完了。

我一個人被拋棄到這了。

這荒地有寒潭,入了夜會比白天冷上十倍。

沒有暖玉傍身,我今晚必死無疑,到時候兄長和沈清秋應該就滿意了吧。

我的意識開始昏沉,逐漸感受不到外麵的一切。

直到我的眼前出現一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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