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皆知,我這位長公主,是天生的壞種。
唯有我的駙馬,那個溫潤的江南書生,是我唯一的慈悲。
可我從邊疆浴血歸來,看到的卻是我的慈悲被人綁在青龍柱上,脊背血肉模糊。
皇座上,我的父皇冷眼旁觀。
階下,我那幾位好兄弟與滿朝文武,正欣賞著這場為我接風洗塵的酷刑。
太子笑著對我說:“皇姐,你可算回來了。你這駙馬竟敢私藏前朝玉璽,意圖謀反。父皇這是在幫你......斬斷你唯一的軟肋。”
我笑了。
在他們以為我會哭鬧求情時,我一步步走上丹陛。
從行刑官手中,接過了那根浸滿我愛人鮮血的鐵鞭。
轉身,用盡全力一鞭抽在了太子那張偽善的臉上。
在眾人驚恐的尖叫聲中,我舔了舔濺到唇邊的血珠。
對皇座上的父皇,露出了最天真無邪的笑容。
“父皇,皇弟說得對。”
“我的軟肋,確實該斬斷了。”
......
這根鞭子,是我親手設計的。
鞭梢嵌著三枚倒鉤的鐵刺,一鞭下去,便能撕下三條血肉。
我曾用它在北境戰場上,抽得敵國單於跪地求饒。
今日,它卻落在了我此生唯一愛的人身上。
溫如玉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浸透。
與他背上那翻卷的皮肉,黏連在一起。
他死死地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臉色慘白如紙。
看到我走進大殿,他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的眼睛裏,才流露出一絲慌亂。
他衝我微微地搖了搖頭。
我的心,像是被那鐵刺也狠狠地勾了一下。
我一步一步,踏著那為我鋪就的紅毯,走上丹陛。
從那個滿臉橫肉的行刑官手中,接過了還在滴血的鐵鞭。
然後,我轉身。
在所有人,包括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都以為我會走向溫如玉時。
我手腕猛地一抖!
“啪——!”
一聲清脆的皮肉炸裂聲響,響徹了整個大殿!
那根鐵鞭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抽在了我那好皇弟,太子李承昭的臉上!
“啊——!”
太子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那張素來偽善的臉龐上,瞬間多了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所有人都驚呆了。
在他們那如同見了鬼一般驚恐的尖叫聲中,我將鞭梢上沾染的太子的血,湊到唇邊,輕輕地舔了舔。
真甜。
我迎著父皇那瞬間變得無比陰沉的目光,露出了一個最天真的笑容。
“父皇,皇弟說得對。我的軟肋,確實該斬斷了。”
“不過,不是駙馬。而是......”
我的目光,緩緩掃過階下那些早已嚇得噤若寒蟬的皇子和大臣。
“......所有,敢碰駙馬的人。”
太子捂著臉,瘋狂怒喝。
“李昭夜!你當這還是在你的邊關嗎!”
“是!你天生神力,以一敵百,可是你的玄甲軍都在邊境禦敵,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敵得過這京城中的兩萬禁軍?”
我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又是一鞭子揮過去。
太子被抽到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父皇一拍龍椅,怒喝:“放肆!”
話音未落。
我從腰間取出一枚由玄鐵打造的軍哨,放在唇邊。
吹響了一個充滿了殺伐之氣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