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季揚憤怒的臉,心裏湧起一陣荒謬感。
他竟然連事情的經過都不問,就直接給我定了罪。
“季揚,你......”
“我真後悔認識你!”
我愣在原地,感覺頭更暈了。
安娜適時地開口:
“季揚,你別怪許諾了,可能她隻是心情不好......”
“安娜,你就是太善良了。”
季揚溫柔地扶起她,眼神裏滿是心疼。
“這種人不值得你為她說話。”
他們相擁的畫麵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好像聽見季揚在說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頭暈讓我的世界在旋轉。
我憑著本能,一步步挪回了寢室。
關上門後,我摔倒在地,疼痛讓我短暫地清醒了一瞬。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閃過一個畫麵。
大一那年,我剛到學校就水土不服,上吐下瀉,體溫直逼40度。
季揚二話不說,背起我就往醫務室衝,
他跑得滿頭大汗,但把我護得很好。
別人笑話他戀愛腦,他卻當著所有人的麵,鄭重地說:
“許諾是我要用一輩子來守護的寶貝,隻要她能健康快樂,要我當傻子都行。”
那時的他,眼裏全是真誠。
那時的我,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心臟猛地一抽,疼痛讓我蜷縮起來。
原來,誓言真的可以隨風而逝。
“咚咚咚!”
突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震得門板都在抖。
我掙紮著爬起來,打開了一條門縫。
門口是學院的紀律老師,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製服的校衛。
季揚和安娜一左一右地站在老師身邊。
不過一會沒見,季揚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
他和老師們站在一起,倒是有幾分公事公辦的漠然。
安娜垂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不安在我心底生長。
“許諾同學。”
紀律老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
“我們接到舉報,說你盜取了季揚同學用於參加國際學術競賽的核心數據U盤。”
我愣住了。
盜取?
我甚至不知道他有什麼核心數據。
我用眼神詢問季揚。
他迎上我的視線,眼裏帶著輕蔑,好像我被他抓了個現行。
“我沒有。”我聲音虛弱。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老師歎了口氣,“事關重大,我們需要對你的寢室進行搜查。”
“憑什麼?”我擋住門,“這是我的私人空間!”
“就憑季揚同學已經報了案,這件事關乎學校的聲譽!”
老師滿臉責備:“許諾,我勸你配合調查,否則後果自負!”
這邊的動靜不小,走廊裏很快就圍滿了看熱鬧的同學。
她們捂著嘴對我指指點點,就連室友,也不願意幫我說幾句話。
“讓開!”
校衛粗暴地推開門,將我撞到一邊。
我踉蹌著後退幾步,恰好撞在書桌角上,腰間傳來一陣劇痛。
可這點痛遠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季揚看了看我,眼中閃過心疼。
但下一秒,他就指著我的床位對紀律老師說:“許諾的床位是那個。”
一時間,他們拉開我的抽屜,掀開我的被子,將我的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
我所有的東西都被翻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