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明明知道我和顧星瓷根本不是一個血型!”
曾經哥哥對我有著變態的占有欲,收集我的一切,壞掉的短袖,用了一半的筆,日日監視我的行程。
他早就知道了我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
每個捕獵者都很有耐心,哥哥的耐心就是等到我成年,含苞待放。
真千金顧星瓷也是他找回來的。
這麼縝密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能給顧星瓷輸血?
顧景晟盯著我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笑意卻不達眼底:
“誰說要給顧星瓷輸血了?”
“我要你給她換血。”
雖然我本來就快要死了,可聽到哥哥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些話,我心臟還是不受控製地抽搐。
哪怕曾經他不顧我的意願對我強取豪奪,我都沒有恨過他。
可這一刻,我好恨。
我原本是備受寵愛的顧家小女兒,可因為他畸形的愛,淪落到死前隻能住在這麼破舊的出租屋內。
最後連死,都不能自己決定。
我哀求地看著顧景晟,開了口:“哥哥——”
自從他不再掩飾對我的感情後,我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哥哥。
可如今,我想試試。
我臉色蒼白,眼角劃過一滴淚:
“哥哥,我要死了。”
“至少不要讓我死在手術台上。”
我抬頭看著他,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苦澀與期待。
一瞬間空氣凝結,顧景晟眼底閃過一抹不忍。
可下一秒,他嘲諷一笑,眼底布滿陰森的寒意:
“顧念,你別裝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曾經我相信你,讓我斷了一條腿。”
“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根本沒有心!”
“更何況,你還沒有攻略成功,你的係統怎麼可能會讓你死?”
我絕望地閉上眼。
我被顧景晟關了一年,逃跑了無數次。
最後一次逃跑的時候,顧景晟追我的時候,被車撞斷一條腿。
顧星瓷告訴他,說是我為了徹底遠離他,才讓係統安排車子撞殘疾。
我不知道顧星瓷怎麼知道我是攻略者,又為什麼要對顧景晟說謊。
我隻知道顧景晟派人將我抓回來後,隻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來攻略我的?”
我承認後,他癲狂大笑。
笑夠了卻一反常態,放我離開。
極致愛的對立麵是恨。
我拒絕了他的愛,所以他要我試試他的恨。
可我就要死了,愛也好,恨也罷,我都不要了。
我反抗不了,還是被顧景晟抓去了醫院。
病床上顧星瓷蒼白著一張小臉,閉著雙眼睡得很安靜。
顧景晟將我像條狗一樣扔在地上,對醫生吩咐:
“抽幹她的血,將她的血全部換給我妹妹。”
醫生顫顫巍巍開口:“顧總,全部抽幹血是會死人的。”
顧景晟冷笑:“誰都可能會死,她絕對不會死。”
顧景晟蹲下身,掐住我的下巴,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畢竟你還沒有攻略成功,你的係統怎麼會讓你死?”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原來如此。
顧景晟以為隻要我沒有攻略成功,我就不會死。
我嗓子就像是堵了團棉花,卻還是忍不住開口:
“哥哥,你難道沒有想過攻略失敗,我會被抹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