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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喜歡李小娘,卻也認為孩子無辜,從沒有苛待封瀅。
她的吃穿用度與女兒一樣,怎麼會沒有棉被。
封時聽到心聲後臉色微變。
但想起白天的事,他強忍著沒有發作。
隻是對我道:“夫人,我一直沒去過瀅兒的房間,夫人帶我去看看可好?”
我帶著他去了後院。
封瀅屋中空蕩蕩的,她躺在床板上,身上唯一一床薄被也是濕的。
在這數九寒天裏根本沒用。
封時瞬間大怒,抬手給了我一巴掌:“林冉,是你主動將瀅兒接回來的,你就這樣對她?”
“你親生女兒錦衣玉食,瀅兒卻連床棉被都沒有!你安得什麼心!”
封瀅從床上下來,拉住封時的手:“爹爹,夫人對我已經夠好了,瀅兒不應該奢求其他的。”
心裏卻道:“夫人雖好,卻終究比不上小娘。”
“要是小娘在就好了。”
這句話說到了封時心坎裏,他早就想把李小娘接回府中溫存了。
不過半個時辰,李小娘就被接回了府中。
李小娘抓起封瀅的手細看,在她身上發現了青青紫紫的傷痕。
李小娘含淚質問我:“夫人,我好好的孩子送到你這裏,怎麼會變成這樣?”
“夫人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封瀅猛地縮回手跪下:“小娘不要問了,是我不小心摔的,跟夫人無關。”
心聲卻著急道:“小娘怎麼敢這樣質問夫人,會被夫人針對啊。”
“夫人想發泄,打我一人就夠了,千萬不要再打小娘了。”
封時目眥欲裂,轉手扇了我一個巴掌:“你表麵賢淑,背地卻毆打庶女,怎麼配做當家主母。”
“為了你不欺辱她們娘倆,從今日起,你便將管家對牌交給李氏,家中一切由她掌管。”
封瀅心聲略帶失望:“竟然沒有休了這個老虔婆,隻是奪了她管家的權利,不過也好,這樣她的嫁妝都是我的了。”
“等晚上我就把埋在院子裏的東西扔出去,至於傷痕,還要多添幾筆,等及笄宴時,徹底打碎老虔婆賢淑的名聲。”
我聽到封瀅這兩句話,假裝順從拿出了管家對牌。
可我沒有將對牌給李小娘,而是給了管家,命他找人來將整個院子挖一遍。
還請了幾位妯娌來給自己作證人。
果然,東南角上,挖出來了包著珠寶首飾的被褥。
我聞言假裝頭暈,趔趄摔倒時抓在了封瀅的傷痕上。
我手上擦了油脂,當場將封瀅畫出的傷痕化開了。
紫紅色顏料在她胳膊上暈開了一大片。
封時發現自己被騙,當場黑了臉,而此時管家也取了冊子來。
他對著院子中的東西一項項核對,果然一樣不差,都是我為封瀅準備的用具。
我故作痛心疾首道:“夫君,瀅兒小小年紀便會後宅鬥爭,不嚴懲難以服眾啊!”
“這若是傳出去,她日後還怎麼嫁人!”
封時一日內被耍了兩次,當即黑了臉。
盡管他心疼李小娘,但是當著幾位妯娌的麵,也隻能將李小娘和封瀅禁足三日,以示懲戒。
我聽著這不痛不癢的懲罰,忍不住冷笑一聲。
果然偏心,這若是女兒做出這種臟事,估計腿已經被他打斷了。
女兒及笄宴的前一日,李小娘主動來找我:“妾身的院子離舉行及笄宴的賞芳閣近,妾身願意主動將院子讓出來,那日給夫人和大姑娘換衣用。”
我欣然答應,畢竟及笄宴上,我要看看她們能演出什麼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