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舟立馬推開羅衾,長腿邁出浴缸,隻圍了條浴巾就衝出去。
羅衾緩慢起身,衝淋他碰過的每一處肌膚。
沒多久,腳步聲去而複返,陸輕舟喘著粗氣質問:“羅衾,你對思琪做了什麼?”
她平靜地問:“我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不信!”他怒吼,“如果不是你在藥浴裏下藥,思琪怎麼會莫名其妙摔下樓梯?”
她輕扯嘴角:“你認定我有罪,何必多此一舉問我?”
他遲疑了。
下一秒,他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下樓。
羅衾這才看清:付思琪雖然坐在地上叫疼,但隻有額頭有處擦傷。
她眼睫濕潤,楚楚可憐地仰望陸輕舟:“輕舟,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心疼地安慰:“不會的。思琪,你會長命百歲。”
話落,他拿起水果刀,甚至沒有消毒,就割破羅衾的手指,還粗暴地擠壓她的傷口,將源源不斷湧出的血喂給付思琪。
“思琪,捏著鼻子吞下去。她的藥能治百病,還滋補身體。”
他做著殘忍的事情,聲音卻溫柔似水。
付思琪乖乖照做。
沒幾秒,她更為慘烈地哭叫:“好痛!好痛!羅衾的血有問題!”
陸輕舟立馬甩開羅衾的手,陰沉地審視她:“你到底在哪動了手腳?”
“我什麼都沒做。”羅衾直勾勾看著他,“陸輕舟,前世,我的血能溫養你的身體,隻因為我愛你。”
他心跳驟然紊亂,呼吸急促。
但他隻是質問:“你終於承認你重生了?”
羅衾繼續說:“這一世,我恨你和付思琪。所以,我的血,不會治愈你們,隻會傷害你們。”
陸輕舟慌了:“你騙我。”
她確實在騙他。
她的血沒有篩選爛人的功能,平等地療愈每一個人。
但她可以給仇人下毒,以此拒絕成為仇人的解藥。
這是陸輕舟兩世都不知道的秘密。
現在,她就是要他後悔、害怕。
他沒了她的血溫養,又被提前透支生命,恐怕數個月後,注定會慘死在手術台上。
陸輕舟還在心慌,熬過一次劇痛的付思琪氣若遊絲地請求:“輕舟,好疼......”
他立馬顧不上羅衾,彎腰抱起付思琪:“陳醫生馬上就到。思琪,不準哭。你的眼淚很珍貴。”
付思琪貓咪一樣縮在他懷裏,乖巧地“嗯”了聲。
羅衾冷眼看著他抱著付思琪上樓。
陳醫生趕到時,陸輕舟強硬地拖拽羅衾去主臥,逼迫她看陳醫生給付思琪做全身檢查。
最終,陳醫生專業熟練地處理她額頭的擦傷。
“陸少,付小姐沒有其他外傷。她隻是輕微受驚,睡一覺就好。”
陸輕舟抓起羅衾還在滴血的手指:“陳醫生,你驗一下她的血有沒有毒。”
陳醫生大為震驚,但是照做。
又在陸輕舟要求下,陳醫生查了藥液殘渣。
折騰到半夜,陳醫生彙報:“陸少,血和藥渣都是正常的。你是想查哪方麵的?”
陸輕舟心煩意亂:“沒事,你走吧。”
“是。”
送走陳醫生,陸輕舟一邊攥緊羅衾的手,一邊哄付思琪睡覺。
付思琪配合著吃了藥,藥效上來,沒精力玩陷害的把戲,昏昏沉沉睡了。
羅衾剛要說話,就被陸輕舟捂住嘴巴。
他將她拖出臥室,咬牙切齒地說:“就算陳醫生查不出什麼,你也是罪魁禍首。”
羅衾氣笑了。
見她不知悔改,他憤怒地吩咐保鏢:“把她關進狗籠!餓她一天一夜!”
“是。”
羅衾再次被關進熟悉的狗籠。
但這一次,籠子外有兩隻餓狠了的藏獒。
它們把她當成獵物,數次衝撞鐵籠、撕咬欄杆......
前世慘死的一幕幕浮現腦海,羅衾逐漸精神崩潰。
整整24個小時,她沒合過眼,時刻提醒吊膽,生怕一不小心,身體就被兩隻惡犬撕碎。
刑期結束。
陸輕舟踏著月光走進地下室,宛若玉麵修羅:“羅衾,下次還敢傷害思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