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隻顧著疼愛抱錯了十八年的養女。
給她買最貴的衣服,銀行卡裏的餘額動輒百萬。
送她上最好的私立學校。
讓她學校管理公司,將名下大部分財產轉移給了她。
而忽略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她不管不顧。
後來,我病倒在床。
養女非但沒有照顧我,反而和外人合謀轉走了我名下財產。
我從千億首富一夜之間淪落為身無分文的孤寡老人。
反而是一直被我嫌棄的親生女兒,將我接回了家中。
任勞任怨照顧我。
重來一次,我一定要照顧好親生的,把那些白眼狼趕跑。
......
“媽咪,我看上了一款新包包,價格稍微有點美麗,你能幫我拿下嘛。”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我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養女何青青那張臉。
何青青打扮精致,一身名牌,身上噴著價值過萬的香水,一副小公主的模樣。
我再轉頭一看,此刻我的親生女兒正衣衫襤褸,佝僂著背趴在地上擦地板。
我一把將她推開,走過去拉起我的女兒,“靜靜,誰讓你在這擦地板的?”
女兒看到我,眼神閃躲,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一副很害怕我的模樣。
回想起過去,自從將女兒接回來後,我的無所作為。
因為嫌棄她在鄉下待了十八年,又土又醜,不如我親手栽培出來的女兒。
所以,在將她接回來後,我對她不管不顧,甚至任由何青青和家裏的傭人欺負她。
我攤開她的手,不過十八歲的年紀,掌心卻布滿了老繭。
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她麵黃肌瘦的。
“媽咪,你怎麼突然這麼在意這個土包子?”
何青青一臉不平,“你不是說最愛我了嗎媽咪,你找回了親生女兒,就不愛我了是不是。”
曾幾何時,我就是被她這句話綁得死死的。
我推開她,“廢話,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疼,我疼你一個收養的嗎?”
我拉著女兒上樓。
轉過頭時,明顯看到女兒臉上詫異的表情。
我可憐的女兒,上輩子在何青青奪走所有的家產後,就把她趕出去了。
最後還要到處打零工賺錢養我這個沒給過她一點好臉色的母親。
“我記得你回來還沒房間吧,正好新裝修了一間公主房,你搬進去住吧。”
我看著她,不自覺放輕聲音。
“什麼?!”
何青青一聽,坐不住了,“媽媽,你要把新裝修的那間房給這個土包子住?”
“不是說好留給我的嗎?”
之前,我是這樣打算的。
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我擰著眉睨了她一眼,“叫我女兒土包子,你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要是不滿你可以回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去,我不攔著你,還有......我花錢裝修的房間,想給誰住就給誰住。”
何青青臉色一白,不敢再反駁。
我知道,她習慣了我這裏奢靡的生活,而她的親生父母一窮二白。
她是不可能回去的。
“媽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沒有理會她,我拉著女兒離開。
推開新裝修的房間,我看向女兒,“怎麼樣,喜歡嗎?”
女兒無措地點了點頭,聲若蚊呐,“喜歡。”
她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間,更沒想到,我會把這間房間留給她。
她緊拽著衣角,鼓起勇氣看向我,“媽媽,這是給我的嗎?”
我的心,不受控製地顫了一下。
想起前世築下的孽緣,心裏不由得隱隱作痛。
女兒今年十八歲了,身高卻不足一米五,我半蹲下身,捧起她的臉,認真端詳著。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之前是媽媽對不起你,你能原諒媽媽嗎?”
女兒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見我哭,她一時手足無措,想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
我握住她的手,“你先回答媽媽,你能不能原諒媽媽?”
“嗯嗯。”她重重點頭,心疼地擦去我臉上的淚,“媽媽,你別哭了。”
我破涕為笑,胡亂擦了下眼淚,“好,媽媽不哭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去讀書嗎?媽媽送你去好不好。”
“真的?”
“真的。”
我將女兒之前從鄉下帶來的早已磨損厲害的破爛布扔掉,重新給她置辦了一身衣裳。
將她衣櫃裏的裙子全換成了當下最新款的名牌。
一切都按最高規格來辦。
又帶著她到線下麵容店護了下膚,做了發型。
帶她到商場刷卡購物。
逛了整整一天,我們拎著戰利品回家。
女兒怯生生扯住我的袖子,生硬叫了一聲媽,“我們不用給姐姐帶禮物回去嗎?”
“不用,我們走。”
我拉著女兒坐上加長版林肯。
回到家,何青青似乎早已守在門口,見我我,跑了出來。
卻在看到旁邊的女兒後,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妒恨。
“媽咪,你出去購物了怎麼不叫我?反而......”
何青青氣憤地瞪了眼女兒,許是我早上的警告,她不敢再叫她土包子。
話頭一轉,她衝上前抱住我,“媽咪,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早上的話是我不對。”
“你原諒我好不好。”
何青青窩在我懷裏撒嬌,我卻隻覺得異常惡心。
我推開她,“沒有什麼做得對不對,我帶我自己女兒出去逛街,還得跟你報備嗎?”
“媽咪,我......”
何青青臉色一白,欲言又止。
她目光掠過女兒身上,神情一震,“媽咪,這不是你答應好要送給我的限量款包包嗎?”
“怎麼會在妹妹手上?”
女兒低著頭,無措地站在原地。
她張了張口,“姐姐,這個我也用不上,要不我......”
“不用。”
我按住女兒即將遞出去的包。
扭頭看向何青青,“之前她是說送給你,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
“媽咪,你怎麼能這樣?!”
似乎我犯了天大的錯,她擰著眉,朝我嘶吼。
前世,我真是寵壞了她,要什麼給什麼,從未對她設過一點防。
這才導致了她的得寸進尺,肆意妄為。
想起前世她惡毒的嘴臉,將我趕出門外時毫不留情的模樣。
氣血頓時湧上心頭。
我抬起手,猛地扇了她一巴掌,“閉嘴!”
何青青驚呼一聲,手捂著被打的臉頰,踉蹌著後退幾步。
她不可置信,“媽咪,你打我?不僅把送給我的禮物給了這個土包子,你還為了她打我。”
“你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不愛我了是不是。”
她眼淚說掉就掉,一滴接著一滴。
一旁的女兒神情微動,我知道她心軟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拉住她的手,看向何青青,“你也可以回到你的親生父母哪裏,他們前幾天才打電話過來說想你了。”
“我不會阻止。”
聽到這話,何青青慌了,開始向我道歉。
她緊拽著我的手,“不,媽媽,不要把我送回去,我錯了。”
“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
她急切說道。
前世,聽到這話的我感動得一塌糊塗。
毅然決然將她留下了,後來麵對她親生父母的多次理所應當伸手索要錢財。
我也給了。
卻連女兒祈求的幾千塊上前費用都不肯出。
懊悔湧上心頭,我沒有理會她,拉著女兒的手上了樓。
“媽媽——”
剛回到房間,女兒突然叫了我一聲。
我心下一喜,應道,“誒——”
“怎麼了?”
女兒長得很像我,模樣很標致。
隻是這些年在鄉下生活,曬黑了些。
她十指糾結地交纏在一起。
半晌,她問,“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我愣了一下,“媽媽對你好,你不喜歡嗎?”
“喜歡。”
我知道她心裏隱藏了太多的不安和敏感。
我將她拉進懷裏,安撫道:“先睡覺吧,明天媽媽送你上學。”
“好。”
她窩在我懷裏,點了點頭。
晚上,我們母女倆睡在了一間房間,同一張床上。
那種久違的溫暖,縈繞著我身周。
夜晚,我夢到了前世,夢到了被何青青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轉移財產。
趕出來了家門。
冰天寒地的大冬天,我穿著單薄的裏衣躺在家門口。
卻不能進。
何青青一臉得意,“死老太婆,要不是為了你家的家產,我才懶得討好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找回了親生女兒,是不可能把家產留給我的。”
“所以,我隻好先下手為強了。”
“不!不!!”
我雙手在空中揮舞中,抓住了虛空。
猛的一睜開眼,看到了女兒焦急的神情,“媽媽,你沒事吧?”
我下意識將她攬入懷裏,前世唯一在我落魄時,給予我陽光和溫暖的人。
調整了下心情,我拍了拍她的背,“起來吧,我送你去學校。”
“好。”
下樓時,何青青已經在餐廳坐著了。
她眼睛紅腫,看到我,臉上一喜,“媽咪,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她衝上前抱住我,像往常那樣湊在我懷裏撒嬌。
我察覺到身側的女兒身形明顯僵了下。
我推開她,拉起女兒的手,“我們走吧。”
此刻,何青青也注意到了女兒身上的校服,她擰緊了眉,“去哪?難道媽咪也要將——”
察覺到我不悅的眼神,她語氣柔和了些,“妹妹也要到我們學校讀書了嗎?”
“嗯。”我冷冷應了聲,拉著女兒走了出去。
中途,公司打來電話,我無奈離開。
隻能讓司機把女兒送到學校。
何青青主動道:“我也一起,正好我比較熟悉,可以帶妹妹逛逛校園。”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火急火燎趕去了公司。
半路,因為不放心,我還特意給校長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校長滿口答應,“喬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何小姐。”
怎料,我去到時,卻發現女兒不見了。
我找來校長,問,“我女兒呢?”
“何小姐正在裏麵上課呢,我這就叫人帶她過來。”
我剛一放下心,一回頭,卻發現來的不是我女兒,而是何青青。
“媽咪,你來看我啦!!”
何青青一臉高興,擁上來想抱我,卻被我拉開了。
我冷下臉,“靜靜呢?”
“什麼靜靜?”
校長一臉懵。
我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我女兒,何靜靜。”
“什麼?!”校長擦了擦額頭的汗,“趙老師呢,我不是讓她接待的喬總的女兒嗎?人呢?”
一側的老師同樣滿頭大汗,“校長我不知道,剛剛何總來找趙老師了。”
“兩人現在應該在辦公室。”
我直奔辦公室,還沒走進,便聽到了裏麵傳出的交談聲。
“致遠,你不用每天這麼辛苦過來給我送飯的。”
“我自己在學校食堂隨便吃點就好了。”
我看向裏麵的兩道身影。
趙琳月一身白色碎花裙子,亭亭玉立。
而站在對麵的,卻是我的丈夫——何致遠。
看到眼前這一對狗男女,氣血頓時湧上心頭,胸腔劇烈起伏著。
前世的記憶浮現眼前。
前世,何致遠靠著入贅我們家飛黃騰達。
搖身一變變成人人敬畏的何總,私下裏卻和白月光藕斷絲連。
不僅把能力資曆學曆平平的趙琳月調進了我投資的貴族學校。
又是給她買房,又是買車的。
還經常接著開會的名頭幽會趙琳月。
不光是如此,兩人還背著我有了一個和女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最後接著我對何青青的信任,聯合何青青,一步步掌權。
將我踢出了局外。
轉頭迎娶了趙琳月。
我氣得推開門,衝上前,“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拽住趙琳月,啪啪給了她一個大巴掌。
趙琳月無措地捂住臉頰,驚呼一聲。
“喬心,你瘋了!!”
何致遠猛的一下將我拽開。
我踉蹌幾步,站定,看向兩人,“我瘋了?何致遠,你真是好樣的,住著我的家,拿著我的錢,每日找借口不回家,就跟這麼一個女人私會,還送早餐,真是好貼心啊!”
我看向桌子上擺放的愛心便當,熊熊怒火在心中燃燒。
我猛的一用力,將桌上的便當拍掉了。
這一動靜,被後趕來的校長和老師們看到。
皆驚住了。
“媽咪,你在幹什麼?”
何青青上前拉住我。
趙琳月一臉委屈,“喬總,我和何總清清白白,我們隻不過在商量工作的事。”
“你為什麼一來就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
話落,門外議論紛紛。
我聽到有人道:“這喬總也太強勢了吧,談工作都不讓?”
“可不是,這樣的女人控製欲太強,太可怕了。”
何致遠更是指責我,“喬心,你鬧夠了沒有?我隻是來找琳月談點事情,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心思齷齪嗎!”
我強壓下心中的氣,“我心思齷齪?那我問你,趙琳月一個普通本科畢業,沒有任何資曆和含金量證書的人,是怎麼進來這裏的?”
“你每個月拿著我給的卡,給她和她女兒買東西,真當我不知道?”
前世,因為不願放棄這段感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段婚姻裏忍氣吞聲。
沒想到,卻換來了他們的不知收斂和肆意妄為。
話落,現場一時嘩然。
門外圍觀的老師紛紛道:“沒想到趙老師平日裏看著清高得不行,背地裏竟然是花著別的男人的錢,太惡心了。”
“我去,我說我們都是碩士進來的,她一個普通本科怎麼進來的呢!”
議論聲傳來,趙琳月臉色一白。
何致遠黑著一張臉,“喬心,琳月是我兄弟的妻子,我兄弟現在走了,他們孤兒寡母的,我多照顧一下怎麼了?”
“況且這些錢對你來說根本不是事。”
他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我險些被氣笑了。
“你還知道用的是我的錢?”
我冷冷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照顧,可別是照顧到床上了吧。”
話落,眾人看兩人的目光變得鄙夷。
趙琳月臉色一白,貝齒輕咬住下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我是靠著致遠的幫助才進來的,可是我沒有愧對過我的學生。”
“我每天都在努力,努力跟上大家的步伐。”
“更沒有像喬總所說的那樣,和致遠有什麼不當的關係。”
“我們隻是朋友。”
我走上前,剛要說話,何致遠擋在我麵前,“喬心,你別太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
那前世他們奪我家產,斷我活路算什麼?
我推開他,揮起巴掌猛的扇上趙琳月的臉,剛要說話,便被一股大力扯開,“喬心,你有完沒完!!”
何致遠怒吼著。
我踉蹌幾步,後背重重磕上桌角。
瞬間,額頭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正這時,保衛人員匆匆跑來,“校長,我們在上了鎖的廁所裏發現了哭聲。”
“哭聲,怎麼會有哭聲?”校長疑惑道。
趙琳月看向我,臉上閃過一絲挑釁,轉而恢複了楚楚可憐的神情,“不會是哪位孩子被鎖在裏麵了吧,致遠,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何致遠睨了我一眼,疼惜的目光看向趙琳月,“好,我們過去看看。”
一眾校長和老師蜂擁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半路,趙琳月突然回頭提了我一嘴,“喬總,你不一起嗎?”
她挑釁地朝我挑了挑眉。
“好啊。”我看向她,緩緩應道。
“琳月,你還是太善良了,她都這麼對你了,理她做什麼?”
何致遠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拉著趙琳月走遠。
廁所門被撬開,趙琳月首當其衝,走了進去,“呀!喬總,你看這是不是你那從鄉下刨回來的女——”
話說到一半,看清裏麵的場景,趙琳月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