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的。
失魂落魄的推門進去,卻看見家裏傭人亂作一團。
她皺眉,“張媽,怎麼了?”
張媽一臉慌亂,“沈小姐,先生說丟了東西,大家都在找呢。”
沈知晚抬頭,就看見裴瑾洲臉色陰霾的過來,看見她的刹那,他突然變了臉色。
沈知晚這才想起來,自己被裴澈咬破的嘴唇還沒處理。
她一慌,下意識的捂住嘴唇。
“瑾洲,我......”
可沒想到裴瑾洲卻是大步過來,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掛墜。
“沈知晚,誰允許你碰我的東西的!”
沈知晚被扯的一個踉蹌,摔在地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疼,一摸,竟然是直接被鏈子磨破了皮。
鮮血淋漓。
可裴瑾洲卻根本沒看見一般,隻是小心翼翼的打開那懷表。
確定懷表完好無損他才鬆了口氣,低頭看向沈知晚的時候,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
“沈知晚,不許再碰這隻表,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麵。”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從頭到尾,都沒注意到沈知晚的傷口。
還是張媽慌亂的拿著醫療箱過來,“沈小姐,你沒事吧?”
沈知晚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響起來,自己當初剛認識裴瑾洲的時候,她處在裴澈帶來的傷害中,將自己的心緊緊封閉。
是裴瑾洲一點點撬開她的心。
他記得她每堂課的時間,為她送早餐和奶茶。
也記得她的每一個喜好,甚至當做工作列表一樣仔細記錄。
後來,那年冬天大雪,她被困在學校裏出不去。
是裴瑾洲不顧危險帶著物資開車硬闖學校,在她的宿舍樓下大喊她的名字。
那年雪天很冷,她的心卻是被裴瑾洲徹底融化。
沈知晚曾以為,遇見裴瑾洲是上天在裴澈知乎對她的補償。
可沒想到......
手機突然震動,打斷沈知晚的思緒,她低頭,就看見是裴澈發來的消息——
【嬸嬸,我送你的禮物喜歡麼?】
沈知晚指節一緊。
裴澈是故意的。
就是要讓她認清,她在裴瑾洲心裏的位置。
剛才雖然是驚鴻一瞥,但她也看見了,裴瑾洲打開懷表時裏麵的照片——
是和一個女孩。
一個和她七分相似的女孩。
她不由笑了。
一邊笑一邊流。
她不顧張媽的呼喚,隻是拿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
【學長,你上次提到的戰地醫生的機會還在麼?】
學長的回複很快——
【還在,但過五天就要出發了,這一去可就跟國內徹底斷了聯係,你可想清楚了?】
沈知晚指尖一顫,隻是猶豫一秒就回複。
【我確定。】
......
沈知晚第二天醒來,就看見裴瑾洲在幫她擦藥。
溫柔的指腹滑過唇畔和脖頸,這一刻,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完美的未婚夫,溫柔,細心。
他隻字不問她嘴唇的傷口從何而來,也不問她和裴澈的關係,隻是帶她去做遊輪。
遊輪駛到公海,便開始了拍賣會。
“你不是有幾個想要實驗的藥劑一直買不到麼?”裴瑾洲跟她解釋,“這裏有貨,所以我才帶你來,算是為昨晚的態度跟你道歉。”
裴瑾洲出手闊綽。
不僅買下她要的所有藥劑,更是買了不少昂貴的珠寶和新奇玩意兒。
四周女人紛紛朝著沈知晚投來豔羨目光。
直到一隻巨大的水晶蛋被送上舞台,看見裏麵身著寸縷的少女,裴瑾洲突然站起身。
沈知晚也是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