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啊!
謝無咎有些害羞地把挑好的首飾擺在江梨辭麵前,內心期待地等著江梨辭的誇讚。
江梨辭麵色怪異地挨個拿起首飾。
謝無咎莫名感覺現在自己的心情就像小學考了一百分等著老師誇獎的心態。
然而在下一秒,謝無咎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去。。
【大紅大紫,小黃小綠,造型奇特,醜的別樹一幟。】
江梨辭內心每說一個字,謝無咎的心就沉了一分。
但偏偏江梨辭看完後,硬是昧著良心來了句。
“額,夫君的眼光還是挺不錯的。”
掌櫃也是一臉雀躍,畢竟每次謝二少爺來,都能精準調走她家賣不出去的尾品。
謝二少爺獨特的審美簡直就是醜東西的救星!
掌櫃興奮地看著謝無咎挑的這些東西,心想今天又能大賺一筆。
但是下一秒,就聽到謝無咎失落且不爽的聲音。
“不要了,這些都不要了,麻煩掌櫃都放回去吧。”
注意到謝無咎興奮勁突然沒有了,江梨辭有點疑惑道:
“怎麼了夫君,為什麼突然都不要了?”
謝無咎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太醜了。”
江梨辭扣了扣手指,有些心虛道:“誰說的,明明挺好看的啊。”
掌櫃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謝二公子的審美一向不錯,在京城所有公子裏都是數一數一的。”
謝無咎幽幽地看了眼江梨辭,“娘子,你知道麼,你的表情出賣你了。”
江梨辭一愣,驚訝著,難不成自己也跟荷香一樣藏不住事了?
但謝無咎還是又仔仔細細的挑了兩支簪子,其中一支是比對著江梨辭來買的。
付完款後,謝無咎別過頭把剛才那支簪子遞給江梨辭。
“這是我很認真挑的,送給你,還是有點醜,你可以選擇不戴,或者扔掉也行。”
江梨辭有些搞不懂謝無咎突然在那害羞個什麼勁。
但她不知道,這其實這是謝無咎從小到大意義上第一次送異性禮物。
“那另一支呢?”江梨辭注意到謝無咎選得另外一支極其氣派且華麗的簪子。
謝無咎理所當然道:
“明天就要回門了,這是我給娘選的,不管醜不醜,也算我自己的一份心意嘛。”
看著謝無咎認真的模樣,江梨辭心臟不可控製地漏了半拍。
原來謝無咎還記得回門的事情啊......
江梨辭突然想起上輩子回門那天,謝歸舟突然消失了。
她沒辦法,隻好獨自回娘家,雖然明麵上沒人說什麼,但她暗地裏受了不少白眼,後來才知道他是被江晚寧故意支走的。
這一世嫁給謝無咎實屬無奈之策,但從這幾天相處,她可以感受出來,謝無咎要比那個道貌岸然的謝歸舟好幾百倍。
謝無咎原本失落的眼神一亮,情緒也高漲起來。
他娘子果然是個有眼光的,懂得看內在,一下子就把寶玉和驢糞蛋辨別了出來。
被江梨辭實打實的心裏一誇,謝無咎原本在首飾店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甚至還在回府的馬車裏高興地吹起了口哨。
江梨辭啞言,她這夫君好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一會一個情緒。
謝無咎瞬間閉上了吹口哨的嘴。
回到府中已經是傍晚了,謝無咎飯也不吃飯就跑去臥房睡覺了。
說是要睡個充足的美容覺,明天才有充沛的精神去見丈母娘。
江梨辭則被謝二夫人派人叫了過去。
江梨辭到的時候,謝二夫人正在清點院裏箱子裏的東西。
“娘,您叫我有什麼事嗎?”
謝二夫人對江梨辭招著手,頭也不抬,依舊盯著手裏的本子道。
“阿梨來了啊,快過來看看還有沒有要加的?”
謝二夫人把手裏的禮品單遞給江梨辭,江梨辭一眼掃過去,眉頭微微一挑。
這禮品單上記錄的,都是些不尋常見的奇珍異寶,婆婆家裏果然殷實。
江梨辭問道:“娘,這麼多東西是要給哪個世家送啊?”
謝二夫人揶揄道:“你啊你,明天回門怎麼能空手去呢,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江梨辭扯了扯嘴角,震驚地看著麵前這一大箱子的東西。
“娘,這也太多了吧,況且無咎已經準備了禮物了。”
這倒把謝二夫人嚇了一跳,“這臭小子還能考慮到這點呢,果然成親後會念著老婆了。”
謝二夫人頗有種暴發戶的氣勢,大手一擺道:
“不過不影響,臭小子買的歸他買的,這裏是我的心意,明天可要替我向你娘問好啊。”
江梨辭愣了幾秒後,這才點了點頭。
她算是明白了謝無咎為什麼這麼好了,因為他娘也是頂好的一個人。
留在謝二夫人這裏吃過飯後,江梨辭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上一世,侯夫人為了教訓她,經常一不開心就罰她去關禁閉。
因為自小被江夫人精心培育,琴棋書畫等樣樣俱全。
京城第一才女評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實打實的才華。
所以在沒嫁給謝歸舟前,她是個心氣極高的女子,但一進侯府,身上的淩厲與傲骨全被大房一家人蹉跎殆盡了。
如今再次踏入祠堂,江梨辭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了。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跪了一天腰酸背痛的江晚寧以為是謝歸舟來接她了。
她連忙換上那副惹人心疼的表情,隨後緩緩扭頭。
“歸舟,你終於來了......怎麼是你!”
江梨辭眼含笑意,道:“怎麼,晚寧妹妹,就這麼不想見到姐姐嗎?”
江晚寧憤恨地看著江梨辭:“江梨辭,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少在這得意,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江梨辭讚同地點了點頭,“好看麼,我確實要比你好看多了。”
江晚寧咬牙,侯夫人也是個黑心腸的,把她關在這裏竟然就是一整天,還不讓人送水和食物。
甚至時不時地來檢查嘲諷她幾句,江晚寧對侯夫人簡直恨得牙癢癢。
她在這跪了一天,又餓又渴,現在麵色蒼白,嘴唇發白,實在是沒力氣罵江梨辭了。
上一世在這裏跪著的是江梨辭,來嘲諷看笑話的是江晚寧。
現在身份對調,看著江晚寧如今的狀態,江梨辭覺得渾身都通暢了很多。
一個字,爽。
江梨辭搖了搖頭,歎著氣:“唉,誰讓你非要找人對寧遠侯下死手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江晚寧咬著牙,艱難地從嘴裏蹦出幾個字。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江梨辭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看江晚寧這幅狀態,似乎另一撥人真不是她找的。
那這著實有些奇怪了,難不成侯府還有和她一樣看不慣江晚寧的人?
不等江梨辭細想,就聽到祠堂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