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表示歉意,說要補償夏梔,卻被夏梔一口回絕了。
“不用了,周予安,我累了,就這樣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周予安心裏莫名發慌。
她那句就這樣吧,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覺得夏梔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很需要自己,小事大事都會問一下他的意見,也從來不會用這麼強硬的態度和語氣跟自己講話。
況且今天,他都道歉提出補償了,她還在鬧什麼?
夏梔盯著手機發呆,又重新給律師撥了一個電話。
“離婚協議不用等到下個星期了,你盡快寄給我吧。”
她要離婚,一刻都不想再等。
孟可在醫院陪了夏梔一上午,下午因為有會,就先離開了。
夏梔輕微腦震蕩,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幾天。
晚上,她獨自去醫院負一樓買日用品,剛出電梯,就被一群人拖進旁邊的停車場。
“夏梔,你可真是給臉不要臉啊。”
董少叼著煙,提著一根棒球棍走了過來。
“聽說你拒絕跟我和解,執意要起訴我?”
夏梔被堵在牆角,退無可退。
“你又想做什麼?這裏是醫院,到處都是監控,我勸你最好別胡作非為!”
“我能做什麼?我隻是想跟夏助理好好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要起訴我,那沒辦法了,我隻能給你來點硬的。”
他抄起一根棒球棍,狠狠朝夏梔劈來。
剛剛縫合的傷口,再次破裂。
她孤立無援地蜷縮起身子。
強忍著痛意才沒昏過去。
董少當著她的麵給周予安打了一個電話。
“周總,你老婆不小心摔破了腦袋,現在看起來挺嚴重的,你說我要不要送她去醫院啊?”
“要我送也行啊,勞務費,五百萬,再加一份和解書,如果來晚了,夏助理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什麼?不願意?”
夏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她沒想到周予安竟然會拒絕。
董少掛斷電話,眼神立刻狠厲起來。
“夏梔,你可真是一把賤骨頭,在姓周的眼裏,連五百萬都比不過,他竟然狠心不管你的死活,你說這讓我怎麼辦?”
夏梔整張臉都被鮮血染紅,她的眼神無助又空洞。
周予安為了五百萬,放棄了她的命。
可她清楚記得,沈星菀剛離婚的時候,周予安擔心她倆娘受苦,二話不說從個人賬戶轉了一千萬給她。
那時,他的公司剛剛有所起色,一千萬幾乎掏空他的家底,他都沒眨一下眼。
這兩年,夏梔幫他賺得盆滿缽滿,他卻連五百萬都舍不得出。
又或者是結婚四年,大大小小的節日、紀,念,日,周予安都不曾給她送禮物
反而是對沈星菀,端午、中秋、生日,但凡算個節日,他都要給她準備幾十萬的豪禮。
他不是摳門舍不得錢。
他隻是不願意給夏梔花錢。
畢竟在他眼裏,夏梔就是一個送上門的便宜倒貼貨。
她無力地頹坐在地上,回想過去跟周予安四年的婚姻,隻覺得隻剩下可笑二字。
她自嘲一笑,眼底是無盡的苦澀。
“周予安,你的心可真狠啊。”
四年夫妻。
他竟然要親手斷送她的生命。
麵前的男人沒拿到錢,神情立刻變得狠厲起來。
他狠狠淬了一口唾沫。
“把這個賤人給我帶走!既然姓周的讓她死,那我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