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被拐走後,我媽遭受嚴重的心理創傷,她幾次自殺,愧疚把我弄丟。
她是愛我的。
可後來我爸媽領養了趙圓圓,陪著她一起長大。
我八歲那年,他們把我接回家,全家就一起出國了。
他們依舊寵愛趙圓圓,我爸讓我不要怪我媽媽:“她看到你,就會想起那段噩夢般的回憶,我不想她自責,所以你懂事點。”
我懵懂地點點頭,那時候我渴望家人給的溫暖,可後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被邊緣化。
我在這個家就是透明人。
趙圓圓有漂亮的小裙子、她每年都會辦生日宴,而我什麼都沒有,住得還是最偏的那個雜貨房。
我哭著從夢裏驚醒,四周黑漆漆的,我不得不再次麵對被親生父母遺忘的殘酷事實。但他們眼裏,我甚至不如趙圓圓的阿貝貝重要。
而我的腿被坍塌的石頭壓了很久,麻木得快不知道疼痛。
被困的那三天,我咬死了好幾隻老鼠,
來救援的叔叔嚇了一跳,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姑娘被我的模樣嚇壞了:“她還活著嗎?”
“嗯,但看腿壓的狀態,估計廢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無國界醫生,在和平年代也在閃閃發光。
叔叔說可能會有點疼,但我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回應。
我的嘴角還殘留著老鼠血,我沒有喊一聲疼,叔叔單手把我抱起時,他安撫我。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來帶你回來。”
他們給我清理傷口,也給我打了疫苗,那三天的黑暗時光,我不能也不用再回憶。
叔叔端給我一碗排骨湯,讓我補補身體,可一聞到肉味,我就開始吐。
“你家裏人呢?怎麼會一個人被落在那邊。”
“你會說中文嗎?”
“......”
我又趴在垃圾桶邊吐了起來,我聽到他們時常議論我,說我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
一連過去很多天,叔叔他們要準備撤離回國,但我成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我沒有護照,也不知道我的家人是誰。
就在所有人都頭疼的時候,顧時允做了個決定,他把我帶回了顧家,他說從今天開始,他做我的爸爸。
“你瘋了,不怕你爺爺揍你啊。”
我才知道叔叔是醫學界的天才,做無國界醫生是他的夢想,顧時允做了決定便沒有人能更改。
他還沒有結婚,卻英年當爸,他給我改了名字叫顧眠,他擰著眉頭過來抓我的手。
我們都很別扭。
但握住他手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在我人生這十年之中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顧時允蹲下來給我擦眼淚:“被石頭壓壞腳都不哭,怎麼現在哭了,乖。”
他抱起我往前走,說今晚帶我回家見見太爺爺,他說太爺爺脾氣很差勁的,萬一生氣發火,我不要出聲就行。
我趴在顧時允的懷裏,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杯子落地的聲音吵醒的。
“簡直就是胡鬧,這以後帶個女兒,誰還敢嫁給你。”
“我樂意。”
顧老爺子氣得捂住心口,那是我第一次見他,他好像會變臉一樣,對上顧時允的時候是暴怒的狀態,可對上我卻笑了。
他說:“眠眠,你繼續睡,要不你認我兒子當爸,給顧時允做妹妹?”
他說顧家養得起我,但顧時允那混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一個人跑去戰亂國當什麼無國界醫生。
我卻沒有同意,我也固執地認定顧時允是我的爸爸。
“爸爸。”
“!”
那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我相信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