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書被帶進審訊室時,喉嚨裏的灼痛還在蔓延。
警察拿出那個潑硫酸的黑粉口供,口供裏他一直強調是葉知書跟他說江晚清一定會去那個車庫,所以他才有了作案機會。
葉知書無法說話,警察讓她把陳情寫下來。
葉知書清楚地交代了自己從醫院回來後就沒出過門,對江晚清的行程一無所知,更不認識那個黑粉。
審訊持續到淩晨。
最終,因為缺乏直接證據,葉知書被釋放,助理接她回了別墅。
剛進家門,葉知書就看見沈之行坐在沙發上,眼底的紅血絲混著未散的戾氣。
沒等葉知書站穩,沈之行就將一份捏得發皺的病例摔在茶幾上,聲音沙啞,
“晚清手臂三度灼傷,會留一輩子疤。”
江晚清扶著欄杆剛好走下來,手臂纏著紗布,邊緣還滲著血。
“姐姐才剛回來,讓她歇歇吧。”
沈之行焦急地上前扶住江晚清,溫聲開口,
“醫生說了你要靜養,先上去好好休息。”
沈之行溫柔地扶著江晚清上樓,關上房門前,江晚清仍故作大度地相勸,
“警察說了不是姐姐,那就不是她,別為難她。”
沈之行溫和點頭,讓她放心。
可下一秒,轉過身的神色卻格外冷漠。
保鏢狠狠按住葉知書,押著她一路到了地下室。
沈之行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麵,麵色陰沉地看著葉知書被拖進地下室。
因聲帶受損,喉嚨裏隻能發出嘶啞的嗚咽聲。
地下室裏。
燒紅的鐵鉗泛著駭人的紅光,湊近能看見空氣被燒的扭曲。
沈之行的目光落在那柄鐵鉗上,又緩緩移回葉知書的臉上。
葉知書的臉色因恐懼而泛白,嘴唇哆嗦著,喉嚨裏溢出不成調的氣音。
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控訴。
可那些破碎的音節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警察查不出不代表你沒做,你怎麼變的這樣惡毒!”
葉知書的心臟被這句質問狠狠攥住,疼痛順著血管滿眼到身體每一處。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沈之行,克製住顫抖的身體。
沈之行的眼底滿是失望和篤定,她看來隻覺得荒謬和諷刺。
他口中的惡毒,不過是江晚清精心織就的幻象,也是他甘願沉溺的謊言。
葉知書不再搖頭,隻是靜靜地看著沈之行緊蹙的眉頭。
現下,她反正也說不了話,就算能張口,他也不會聽,更不會信。
那麼,這惡毒的罪名,她認不認,又有什麼區別?
在沈之行的授意下,保鏢握著滾燙的鐵鉗落在葉知書的手臂上。
鐵鉗剛接觸到皮膚,就發出血肉滋拉的聲響,空氣裏傳來一股焦味。
僅僅幾秒鐘,保鏢拿下鐵鉗,葉知書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猙獰的焦黑印記。
她疼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嗚咽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知書整張臉慘白,密密麻麻的全是汗。
直到眼前模糊,劇烈的疼痛直接讓她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依舊是熟悉的醫院。
娛樂新聞上依然是沈之行和江晚清親昵的畫麵。
葉知書已無心再理,明天就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
第二天,葉知書平靜地辦理了出院手續,獨自一人,什麼也沒帶,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看著手機裏沈之行護著江晚清的合照,她直接關了機。
透過窗戶,看見飛機傾斜升空。
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裏,去實現她那曾被遺忘的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