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輛勞斯萊斯停在破舊的居民樓下。
穆建國親自來了。
我媽嚇得手足無措,話都說不利索。
“穆......穆董,您怎麼......”
穆建國的目光越過她,落在我身上,眼神溫和。
“我來接我的徒弟。天芯,跟師父走。”
我媽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背好書包,站到穆建國身邊。
“師父好。”
“誒,好徒弟!”
他笑得開懷,珍重地牽起我的手。
直到車開動,我媽才如夢初醒:
“天芯,你什麼時候拜了穆董當師父?”
我眨眨眼,一臉天真:“昨天呀。”
穆建國在一旁解釋:“你生了個好女兒。”
“天芯是天生的數學奇才,我找了半輩子,才找到她。”
我媽聽得發懵,但奇才兩個字,讓她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狂熱和驕傲。
我的神童人設,在她心裏,立住了。
車停在國家數學研究院門口。
穆建國牽著我,在一眾研究員驚疑的目光中,徑直走進了他的專屬辦公室。
他從保險櫃裏,取出一疊厚厚的手稿。
“天芯,你看。”
“這是關於黎曼猜想,我所有的研究成果。”
他將手稿攤在我麵前。就是它。
前世,穆萌月靠著這份手稿,坐實神童之名。
也成了她日後奪取穆家財產的籌碼。
現在,它提前十幾年,擺在了我麵前。
我壓下心底的翻湧,伸出小手,點在其中一個複雜的公式上。
“師父,你這裏的推導,可以用歐拉乘積公式來簡化。”
穆建國的呼吸一滯。
他死死盯著那個公式,再看我時。
眼神裏的震驚,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狂熱。
“你怎麼會知道歐拉乘積公式?”
我當然是上輩子旁聽他給穆萌月講課時聽來的。
嘴上卻說:“書上看的,媽媽給我買了本數學的故事。”
謊言而已,有用就行。
穆建國不再追問,抓起筆就在白板上飛速演算。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冷笑。
從這一刻起,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將無人可以撼動。
趁他演算,我溜出辦公室。
一個叫趙博的年輕研究員攔住我:“小朋友,這裏不能亂跑。”
前世,他是穆萌月爭奪家產時的一大助力。
這一世,我要他為我所用。
我仰頭,露出最甜的笑:“叔叔你好,我是穆爺爺的學生,穆天芯。”
見他愣住,我從書包裏掏出奶糖遞過去:
“師父在裏麵忙,我出來透透氣。”
沒人會拒絕一個漂亮又嘴甜的奶娃娃。
三言兩語,我就套出了他正為一個項目經費焦頭爛額。
機會來了。
回到辦公室時,穆建國已經停了筆。
他看著滿白板的公式,回頭看我,眼神無比複雜。
“天芯,你過來。”
他指著一處關鍵推導,聲音沙啞:
“這裏......也是你看書看來的?”
我點點頭:“嗯!那本書說,這就像搭積木。”
“換一種搭法,可能會更穩。”
穆建國沉默了。
許久,他長歎一聲:“我研究了十年的瓶頸。”
“被你一句搭積木點破了......”
他臉上是苦笑,但眼底深處,卻是如獲至寶的狂喜。
他彎下腰,仔細地端詳著我。
“天芯,你是個真正的天才。”
“但天才,需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
“明天,穆家的所有人都會在老宅,他們都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