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個晚上,
正要點外賣填填餓得不行的肚子,門鈴聲就突然響起。
我疑惑上前打開,還沒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人是誰,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橫亙在我脖頸上。
程琳目眥欲裂:“顧庭深,你明明都把我搶過來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子期?”
我腦袋空白一瞬,正要後退躲開她壓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卻被她反手控製住,動彈不得。
“程琳!你發什麼瘋!”
我罵著掙紮著,她手裏匕首卻更加往下壓。
“他可是你同父的親弟弟!”
“你就為了自己那點私欲,要把自己的親弟弟送到白家那惡毒的女人手裏送死!”
“怨不得你走到哪都被人厭惡!活該!”
我一時愣住。
她的這番話......和上一世罵我的幾乎一模一樣。
脖頸間的疼痛讓我很快回過神來,我張嘴咬住她的手,趁她卸力之際躲回房間,警惕盯著她。
“所以你一大早,就是來要我命的?”
程琳冰冷的神色在看見我脖頸間那一抹血色時瞬間退去。
“抱歉。”她啞聲道,“是我太衝動了。”
我並未接受,將門關的隻有一條縫,才冷冷開口:
“程琳,顧家現在不比我母親在的時候。”
“白家的聯姻總要有人去應對。”
“你與其在這關心一個和你沒關係的商業聯姻,不如安安分分等你的訂婚儀式。”
程琳才緩和的臉色頓時嘲諷起來。
“是了。”她輕嗤一聲,“你沒媽,冷心冷情的就以為別人也沒有嗎?”
我的手心已經被指甲刺出血來,隻有臉上堪堪能強行維持鎮定。
再忍忍,用不了幾天,這一世的程琳就能得償所願。
晚上,我應父親邀請回到家中,意外看見帶著一袋子板栗等我的程琳。
板栗上的包裝我很熟悉,是在京市另一頭,開車兩個多小時才能買到的老字號板栗。
但我隻看了一眼,便將她當成空氣。
以前是我死心眼。
在明知道程琳對我好隻是為了報答母親養育之恩的情況下,還執拗的想著用時間來改變。
現在不會了。
當天晚上吃過飯,父親叫我去書房詳談。
訂婚對象已經確定更改,程琳訂婚儀式再也和我無關。
父親告訴我的,是白家更改的聯姻的條件。
原本的訂婚,改為直接結婚領證。
父親臉上痛心疾首,表示如果我不願意,他能和白家周旋。
“誰不知道白家那女人心狠?親伯父和爺爺都敢殺。”
“你如果不願意,父親一定會給你想辦法。”
我攥緊白家給的婚前協議承諾書,搖搖頭:“不用。”
我在協議上簽了字,遞給父親,讓他轉交給白家,並囑咐他暫時對其他人保密。
父親大為驚訝。
我倒是不以為然。
就當作重生一次,給救命恩人的驚喜吧。
隻是這份驚喜,程琳並不知情。
訂婚的時間一天比一天近,請帖的發出去,她還在試圖讓父親更歡訂婚對象。
每次回到那幢別墅,都能看見程琳和顧子期兩人關係親密。
顧子期顯然是知道訂婚對象更換一事的,看向我的眼神中總帶著壓不下去的得意輕蔑。
他和程琳旁若無人在花房中,緊挨著對方,撥弄著陶土。
“琳琳姐,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