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聽到我的提醒，梁警官不敢再耽擱，連忙找到刑偵科的同事。

“怎麼樣，監控裏有沒有什麼發現？”

同事將監聽耳機放下，揉著眉間道。

“研究所的錄像回放隻能查看近三個月的，我已經快速掃了幾遍，根本沒有發現其他人在他的工位上停留，我懷疑他是壓力過大，精神上出現了問題。”

梁警官其實也有這種懷疑，可如果真是如此，那情況就更糟糕了，人質在一個精神不穩定的人手裏，危險係數無疑更大了。

“他有沒有什麼交流頻繁的人？”

同事回想了一下。

“他基本上是獨來獨往，非要說交流的話，就是他們的所長，每次從所長辦公室出來時，他的麵色都很難看。”

梁警官摸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監控。

同事突然想到了什麼，出聲補充道。

“對了，監控每月的某個淩晨會斷掉兩分鐘，那會所裏都是無人的狀態，應該沒人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偷東西吧？”

梁警官聞言雙目一凜，急忙讓同事播放監控斷掉前後的錄像。

反反複複看了十幾遍，還是沒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

可聯想到兩人並不和睦的關係，他腦海裏不由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我不知道梁警官的猜測，看了眼時間僅剩下五分鐘，這讓我不免焦躁起來。

四分鐘......三分鐘......

我來回踱著步子，指針的撥動聲仿佛催命的信號。

終於，我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粗暴的將人質一個個扔在了監控的區域內。

點足十個，我把他們背對背綁在一起，衝著監控喊道。

“兩分半了，看來是沒有結果了，你們說，這次先殺哪個呢，還是說......一起殺呢？”

外麵，家屬崩潰了。

“老公，老公，畜生，放了我老公！”

“我就一個兒子啊，你要殺就把我殺了，別動他啊！”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隻要你放了我老婆，我給你投資一座研究所都成！”

“警察呢，警察哪去了，趕緊救人啊！”

“梁警官呢，還剩30秒了，我要的人呢！”

我的匕首在人質的脖頸上留下一條血線，再深入一點，就能割斷對方的喉嚨。

“劉波，你別動手，我已經查到了，已經讓人去抓捕了，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梁警官朝我拚命的擺著手，試圖阻止我的動作。

可惜我充耳不聞，在時間歸零的刹那，我手起刀落。

人質的脖頸血花四濺，染紅了我，也染紅了正在觀看監控的所有人。

家屬叫罵著，瘋了似的湧向研究所，警察們則拚命阻攔著，場麵一度陷入混亂。

穩住現場後，梁警官眼裏的憤恨幾乎要實質化。

“劉波，你簡直喪心病狂！”

對於這些謾罵，我根本沒有絲毫波動，為了女兒，就算再殺一百個人，我也不會眨眼。

“出於你的言而無信，我反悔了，十分鐘改為一分鐘，接下來每過一分鐘，我就會殺一個人！”

梁警官聞言一凜，連忙拿起了電話。

一分鐘後，我再度舉起手中的匕首，準備化身屠夫。

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陡然響起，打斷了我的動作。

“劉波住手，偷竊特效藥的嫌犯已經找到了！你可以去救你的女兒了！”

找到了！女兒有救了！我渾身戰栗著，濕潤著眼眶直勾勾的盯著從警車上走下的身影。

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雙手銬著手銬，腦袋卻被警察死死摁著，根本看不清麵貌。

可當捕捉到男人手上的紋身時，我整個人震在了原地。

是他！這怎麼可能！

幾乎是同事，我手機收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

其中的內容，像一記重錘砸的我心神俱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