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缺席全家旅遊,說他白月光的女兒要開家長會,他不到場沒法開。
開完回來後,家裏多了三塊墓碑。
他一臉納悶,“發生什麼了?”
我拿出給他撥的99個未接電話,淡淡地回了句,“沒什麼。”
“就是爸媽死了。”
他頓了一秒,語氣懶懶散散:
“嗷,你爸媽那事兒我聽說了,把遺體送我這兒來。”
“柔柔剛考了入殮師執照,給深海溺亡的人收殮,這名聲一打響,以後多少活兒找上門?”
“你節哀吧。”
我點點頭,如他所說。
連夜叫了車,把那兩具已經開始泡發鼓脹的遺體,親自送進了霍雪柔的工作室。
可老公卻瘋了。
......
爸媽坐觀光潛艇沉進海底的那一刻,我把楊名的電話打爆了,也沒人接。
潛艇管線破裂進水,他是業內最頂尖的水下焊工,隻有他能爭分奪秒下去救人。
可那時候他正西裝革履地坐在小學教室裏,替他白月光的女兒開家長會。
等搜救隊把爸媽撈上來時,兩個人早泡得沒了人樣。
遺體被抬進門的瞬間,楊名摟著霍雪柔慢悠悠晃進來。
霍雪柔眼尾掃過停在地上的白布擔架,突然發出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撲進男人懷裏。
“名哥!這怎麼泡成這樣了?晚上肯定要做噩夢啊!”
楊名抬腳就往擔架上踹了過去,白布下傳來沉悶的聲響。他擰著眉衝我吼。
“蘇白你瞎了?不會先處理一下?沒看見嚇著柔柔了嗎?還不快給她道歉!”
我胸腔裏像是有團火在燒,燒得喉嚨發緊:“道歉?楊名你再說一遍?”
他當真是忘了?
公婆在潛艇裏發出最後求救時,我在電話裏嘶喊著求他下海救人,那時距離艙體完全沉沒還有整整四十分鐘。
可他呢?正穿著熨帖的西裝,坐在小學教室的家長席上,替霍雪柔的女兒開家長會!
我原以為是霍雪柔灌了他什麼迷魂湯,讓他連救命的差事都敢推。
直到剛才那通電話才明白,這狗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以為沉在海底的是我爸媽!
楊名冷哼一聲,衝工作室員工揮手。
“不道歉是吧?把屍體直接塞進停屍間最底層的櫃子裏,讓這兩個老東西永世不得翻身!”
霍雪柔捂著嘴偷笑。
“哎呀名哥,停屍間的櫃子今天不是都擺滿了嗎?我記得早上清理過垃圾房呢,那裏倒是寬敞。”
“蘇白姐,你不會介意吧?畢竟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呀。”
我看著那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員工真的抬起擔架往垃圾房走,那裏堆著發臭的垃圾,突然覺得這場景荒誕又解氣,笑著點頭:“不介意,我覺得這主意簡直太棒了。”
誰能想到呢?這對生前把我當傭人使喚的公婆,終究落得被親生兒子扔進垃圾堆的下場。
結婚三年,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把我當家人看。
戀愛時對我噓寒問暖的模樣全是裝的,領證第二天就逼著我辭掉工作,說“女人就該在家伺候男人”。
每周三周五雷打不動來“視察”,一進門就往沙發上一癱,指揮我做這個做那個。
如今他們像袋爛垃圾似的被塞進臭烘烘的角落,可不就是作惡多端的報應?
霍雪柔摸出張傳單,輕飄飄遞到我麵前,眼底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知道你爸媽出事,我第一時間就給你備了份大禮呢。蘇姐,收下吧,不用太謝我。”
傳單上印著墓園的照片,與其他墓園不同的是有行紮眼的字,“全家福特惠套餐”。
三塊挨在一起的墓碑,剛好能塞進一家三口。
“還愣著幹什麼?”楊名見我不接,厲聲嗬斥,“現在好地段的墓地多難搶?柔柔特意托人留的位置,還不快謝謝她?”
我接過傳單,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指尖把紙頁捏得發皺。
“謝謝啊。哦對了,記得留個好位置,我怕以後不夠用。”
真想看看,等楊名知道自己親手把親生父母送進了垃圾堆,那張道貌岸然的臉會扭曲成什麼樣。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