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河四省金牌幼師,擅長兒童心理、急救與早教......
再睜眼,我竟成了棄養院裏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雜役宮女。
我的差事,是給瘋皇子送飯。
他哭得聲嘶力竭,所有人都說他瘋了。
隻有我看得出,那隻是幼童在極度不安下,發出的最絕望的哭聲。
太後愁眉,貴妃束手。
而那悲劇的始作俑者——皇帝。
此刻立在門外,麵顯不耐與厭惡。
皇宮中人皆知,他天生強者如同雄獅。
卻唯獨對自己的幼崽無能為力。
他煩躁地揮手:“拖下去,別讓朕聽見!”
我端著飯碗,攔在他身前,絲毫不避他那冷厲的目光。
“陛下!”
“您正親手扼殺他開口喚父皇的最後一點可能。”
“想學嗎?我教你。”
皇帝的動作停住了。
他從未被一個地位如此低下的宮女當麵頂撞。
那股迫人的氣勢,讓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
他沒下令將我拖走,隻是冷冷吐出幾個字。
“一炷香,朕看你有什麼本事。”
......
周圍的宮人幸災樂禍地退開,等著看我如何收場。
我沒理會他們,隻提出我的要求。
“所有人,包括陛下,退後十步。”
這不是商量,是指令。
在眾人不解又嘲弄的注視下。
我為這個可憐的孩子,和那個無能的父親,劃出了一片安全地帶。
我沒立刻走向小皇子,而是從懷裏掏出兩個草繩木紮的醜人偶。
我背對他,在地麵上玩起來,嘴裏模仿著細碎的鳥叫。
“啾啾......”
哭聲戛然而止,變成微弱的抽噎。
他那雙被淚水泡得紅腫的眼睛。
第一次有了焦距,直直看向我手裏的東西。
機會來了。
我用最輕的語氣,自言自語:
“看,小鳥找不到爸爸了,它好冷,好怕。”
我的話是說給手裏的木偶聽,卻字字落進那個蜷縮身影的耳朵裏。
他徹底不哭了,瘦小的身體在地上蹭著,一點一點,朝我爬來。
他爬得很慢,很費力。
殿裏的香,快燒完了。
小皇子終於爬到我麵前,伸出臟兮兮的小手,抓住了其中一個木偶。
我順勢轉身,溫和地看著他。
隨即,我抬手,指向不遠處那道僵直的身影。
我用教導的口型,無聲地示範。
“父......皇......”
小皇子順著我的手指望去。
看著那個男人,眼裏是全然的陌生和一絲好奇。
他學著我的口型,發出含混不清,卻足以辨認的音節。
“父......皇......”
皇帝的身影猛地一繃。
他看看自己的兒子,又死死盯住我,目光裏有了審視之外的東西。
最終,他用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腔調,宣布我的命運。
“從今日起,你專門負責哄皇子。”
“哄好了有賞,哄不好,你和這棄養院上下,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