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我已經到了醫院。
我動了動手指,繃帶纏得緊實,每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疼。
好疼。
疼到無法呼吸......
站在窗邊的的季言還沒有發現我醒過來,他正在打電話。
語氣不善。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試探她一下嗎?怎麼就把人逼下懸崖了?”
“我告訴你們,顏兒要是有事,你們就等著陪葬吧!”
聽到這裏,我簡直不可置信。
為了測試我是否會守住貞潔,他竟然派人侵犯我......
無人在意的角落,一滴清淚劃過。
整整十年,我和季言的關係從陌生到相熟,從相知到相愛。
他從沒讓我受過半點疼痛。
甚至會在聽我說偶爾會低血糖頭暈後,口袋裏總帶著一兩顆巧克力。
有時候天氣熱,巧克力融化,弄臟了他的口袋,他也隻是擺擺手笑。
“衣服哪有你重要,我查過了,低血糖還挺危險的,我更要好好保護你了。”
說這話時,少年的雙眸明亮,認真赤誠。
思緒回籠,我閉上了眼睛。
十年的光陰像被揉碎的星光。
終於在這一刻,再也拚湊不出愛的模樣。
掛掉電話後,季言熟練地用濕巾擦拭我幹裂出血的唇角。
他握住我的手,語氣真誠。
“顏兒,我是愛你的,但我害怕你和外麵的那些女人一樣虛榮,所以,我得測試你幾次,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娶你回家。”
我在心裏冷笑一聲。
一句輕飄飄的試探,就能掩蓋我父母慘死的真相嗎?
當年我家破產的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
是季言把我們公司的產品偷偷換成假貨,害我們公司陷入絕境。
季家在a市一手遮天,上次季言嫖娼,也隻是進局子錄了個口供便沒事了。
要想徹底擊垮他,我得先隱忍!
我努力平複好情緒,緩緩睜眼。
“阿言,我......”
我想要說話,卻被季言堵住了嘴。
他麵露心疼之色,摸了摸我的頭。
“顏兒,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怪我沒本事,沒能及時救你,但你放心,欺負你的人我都把他們交給警察處理了。”
說完,他拿出一天滿天星手鏈。
手鏈看著很廉價,大概是地攤貨。
男人淺淺一笑,給我戴上。
“顏兒,最近單子多,我多掙了幾筆錢,終於可以給你買禮物了。”
我藏住眼底的厭惡,強撐著疼痛開口。
“阿言,有你真好。”
男人笑著抱住我。
胸腔緊緊貼合在一起。
心跳卻是不同的頻率。
腦海裏卻不斷浮現和男人的過往。
我還記得高中時我被班上同學孤立。
是他主動申請和我當了同桌。
體育課,一群男生不懷好意地打量我時。
是他脫下外套裹住了我。
可如今,記憶裏閃閃發光的正直少年變成一個玩弄我真心的爛人。
十八歲的季言於我而言,是暗淡青春的唯一救贖。
二十五歲的他,對我來說,卻是無盡的深淵。
“顏兒,最近工作好累,我心臟總會隱隱作痛。”
男人沉了一口氣,理由編的那麼像樣。
我知道,他這是又想出什麼法子測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