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動靜引來了不少路過的人圍觀。
“這男人怎麼回事?離婚了連親兒子都不要了?”
“是啊,自己有房有車,居然把孩子甩給後媽養自己落得清淨,真不是個東西!”
“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心怎麼這麼狠。”
陳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渾身發抖。
他惱怒地想推開陳浩軒,衝著我吼道:“夏莘!你趕緊給我進來把手續辦了!”
我聳聳肩,一臉無辜。
十五分鐘後,我拿著那本嶄新的離婚證,一身輕鬆地走了出來。
門口,那對父子還在拉拉扯扯,像一出滑稽的鬧劇。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徑直走向地鐵站。
手機裏,我拉黑了陳嚴和他那邊所有親戚朋友的聯係方式。
一回到公司,我就遞交了一份一周後調任回老家分公司的職位申請。
京市這個地方,承載了我上輩子太多的痛苦和屈辱。
這輩子,我要離它遠遠的。
第二天,我正在辦公室整理交接資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是陳浩軒的班主任。
“是陳浩軒媽媽嗎?陳浩軒在學校把同學打傷了,您能來一趟學校嗎?”
老師的語氣很焦急。
前世,也是這樣一通電話打來。
我心急火燎地趕到學校,見到了陳浩軒一臉不在意的站在一旁。
我本以為事出有因,耐心詢問他為什麼打人。
可他當著被打孩子家長的麵說:“看他不順眼,就打咯。”
此言一出,對方家長氣壞了,說什麼也不肯和解。
最後我求爺爺告奶奶,拿出了全部的積蓄,給對方賠了15萬。
可因為陳浩軒不配合,整個過程拖了很久才解決。
我也因為無故曠工時間過久,被公司辭退了。
我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個意外。
可直到死後,我以一縷孤魂的形態,飄蕩在陳家。
我親耳聽到陳嚴喝醉後,得意地對陳浩軒說:“還是你小子聰明,知道在那個節骨眼上鬧出事來,拖住那個女人。”
“嘻嘻,我才不想和她回什麼破老家呢?她又不是我親媽,憑什麼拐我去鄉下地方!”
其實,他可以直接跟我說的。
以我那是對他的在乎,我是願意咬牙供他在京市上完高中的。
可他偏偏要用這樣極端的辦法,毀了我的前途。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用平靜到冷漠的語氣說:
“老師你好,我已經和陳浩軒的父親陳嚴先生離婚了,我現在不是他的媽媽,更不是他的監護人。”
“以後所有關於陳浩軒的問題,都請直接找他父親,謝謝。”
說完,我沒等對方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可我還是低估了那對父子的無恥程度。
當天下班回家,我剛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我心裏瞬間警鈴大作,趕緊放輕腳步往裏走。
客廳裏,我新買的沙發上,赫然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是陳浩軒。
他正翹著二郎腿,一邊看電視,一邊悠閑地吃著我買來的薯片。
薯片碎屑掉了一地,他的臟書包和臭球鞋被隨意扔在沙發邊。
我早上出門時還整整齊齊的屋子,此刻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怒火“噌”地一下就從我心底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