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晏安沒有回來。
這是結婚三年來他第一次這樣,以往無論我們怎麼吵架,他都會回來哄我的。
可這次,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心越來越涼。
直到傍晚,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他回來了,衝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卻是馮晚晚。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臉上畫著淡妝,眼睛紅紅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師母......”她怯生生地開口,手裏提著一個果籃,“沈老師說您生病了,我,我來看看您。”
我堵在門口,沒讓她進。
“我沒病,有事?”
馮晚晚的眼圈更紅了,眼淚要掉不掉地掛在睫毛上。
“師母,您是不是誤會我和沈老師了?那盒藥真的是我......我當時太害怕了,才求沈老師幫忙的。”
“沈老師為了這件事和您吵架,我,我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她說著,就要給我鞠躬道歉。
我冷眼看著她表演,覺得這綠茶品級,沒考個十級都出不了師。
“道歉就不必了,你直接滾就行。”
大概我的話太過直接,馮晚晚的表情瞬間凝固,眼淚真的掉了下來。
“師母,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你是成心的。”
正在這時,沈晏安從她身後出現,手裏還提著我最喜歡吃的那家店的晚餐。
他看到馮晚晚在哭,立刻皺起了眉。
他越過我,將馮晚晚拉到身後護著,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責備。
“溫黎,你有什麼火衝我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
馮晚晚躲在他身後,探出半個頭,用一種勝利又委屈的眼神看著我。
我氣笑了。
“沈晏安,你眼瞎的看不見這是我家嗎?帶個小三上門耀武揚威,墳頭草不想要了是吧?”
我的話讓沈晏安臉色鐵青。
周圍已經有鄰居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他大概是覺得丟了臉,壓低聲音警告我:“溫黎,別鬧了,很難看。”
“是嗎?”我環顧四周,然後提高了音量,“是挺難看的,畢竟圍觀你出軌現場的人還不夠多。”
沈晏安的臉徹底黑了。
他拉著馮晚晚,想逃離這裏。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
經過我身邊時,馮晚晚突然“哎呀”一聲,手裏的果籃掉在地上,水果滾了一地。
她腳下一崴,直直地朝我倒過來。
我下意識地想躲,但沈晏安比我更快。
他一把推開我,將馮晚晚穩穩地抱在懷裏。
我的後腰重重地撞在門框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而他懷裏的馮晚晚,卻梨花帶雨地道歉:“對不起,師母,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
沈晏安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緊張地檢查著馮晚晚。
“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崴到腳?”
那副珍視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懷裏抱的是什麼絕世珍寶。
我看著他們,隻覺得心臟被人泡進了冰水裏,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