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爺爺葬禮上，未婚夫看到了前女友要跳樓的新聞，對我隻有一句抱歉。

「如果你今天走了，我們兩個就結束了。」

未婚夫擰著眉頭看了我一眼，

「她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嗎？死人遠遠沒有活人重要。」

許小薇鬧的九百九十九次自殺，他沒有一次缺席。

三年了，我累了。

跪在爺爺墓前，我憋著眼淚說道，

「爺爺，我不傻了，這就聽您的話，帶著滿箱東西去找霍家的孫子。」

……

聽到我的話，紀淮遲的腳步微微一滯。

我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是爺爺的葬禮，昨天他的前女友藏了我的手機讓我錯過了爺爺的最後一麵，他卻隻有輕飄飄的一句，

「就算是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還是避免不了你爺爺去世的結局。」

我愛了紀淮遲五年，他的前女友纏了他三年。

表麵上對他的前女友厭惡到了極致，可每次當我提出來把她趕出去的時候，紀淮遲卻一改往日的溫柔，

「程歡，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沒有家人和朋友，你把她趕出去要讓她去哪裏呢？不要太惡毒。」

其餘的我都能忍，因為我愛他。

可我不能忍受，在今天爺爺的葬禮這麼重要的場合，他又一次拋棄了我。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看著紀淮遲的背影，我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終於回了頭，

「程歡，許小薇是因為你的埋怨才選擇去跳樓的，我這是在幫你贖罪。」

我看著他緊擰的眉頭。

覺得這麼多年胸膛的某個位置空了，疼得發澀。

「是嗎？」

我的嗓子有些嘶啞，甚至聽不出來這是我的聲音。

「她不懂事而已，難道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死人遠遠沒有活人重要。」

紀淮遲隻留下了這麼一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知道是我輸了。

輸得徹底。

十點左右才陸陸續續有了人，看我跪在地上，霍爺爺心疼地險些連拐杖都扔了。

「小歡！這是怎麼了？沒了程老還有我們幾個老頭子給你撐腰，難不成還有人欺負你不成？」

我的臉頰和眼睛都是紅腫。

昨晚知道爺爺去世後，和許小薇起了爭執，我打了她一巴掌，紀淮遲給了我一巴掌。

他說這是公平。

我搖了搖頭，跪在地上不肯起，看著棺材裏的爺爺哭得泣不成聲。

「我沒有爺爺了……我沒有爺爺了，我甚至都沒有見到爺爺的最後一麵，我對不起他……」

幾個爺爺都紅了眼，

「孩子，我們都是你的爺爺，程大哥去世前把你托付給我們，哪怕是豁出這條老命！我們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臉上是誰打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居然敢打程老的孫女！」

幾個爺爺氣的臉都白了。

「對了，小歡，你那男朋友呢？難不成這麼重要的場合都要缺席嗎？！」

霍爺爺環顧了一周，瞪大了眼睛。

我白著臉色說道，

「我和他……分手了。」

霍爺爺的眼睛一亮，卻很快壓了下去，他將我扶起來，

「孩子，分了好啊，你和我家那孫子是有婚約在的，但我看著你實在喜歡那混小子就沒提過，你放心，如果我那孫子敢欺負你，我打斷他的腿！」

霍爺爺咳嗽了起來，我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拍著我的手，

「孩子，你考慮考慮，不同意也沒關係，有我們幾個老頭子在，沒人敢動你。」

霍爺爺雖然已經是古稀之年，眼睛卻發亮。

我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