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慶舞會上。
校草滿臉通紅,在人群中搜尋拿了他共感玩偶的女生,想和她確定戀愛關係。
前世,我站了出來。
確定關係的當晚,他突然控製不住地發抖,渾身滾燙,才發現擁有共感玩偶的人並不是我。
我的繼妹突然跑過來,哭著說她才是玩偶的主人,早就喜歡林宇辰了,卻被家裏逼著和那個普通男生交往。
林宇辰把所有怨氣都撒在我身上,不僅在學校散播我的謠言讓我被孤立,還在眾人麵前狠狠羞辱我,讓我成了全校的笑柄,最後隻能狼狽轉學。
「白玫受的委屈,我要你一點一點都償回來!」
再次睜眼,我路過學校門口的飾品攤。
這一次我買下了兩個玩偶,一個是校草林宇辰的,另一個是學校裏讓人聞風喪膽的校霸江熠。
1.
我捏著校草林宇辰的玩偶,指尖冰涼。
上輩子,我就是為了這個巴掌大的小東西,把它當成稀世珍寶,日夜珍藏,最後換來身敗名裂,被碾入塵埃。
悔恨和怨氣幾乎要將我撕碎。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眼底的洶湧,轉身看向身邊的繼妹白玫。
她正一臉不耐煩,腳尖在地上磨來磨去,催促我快點走。
我臉上浮起一個完美的微笑,主動將林宇辰的玩偶遞到她麵前:「妹妹,我看你好像很喜歡林宇辰,這個送你吧。」
我要親眼看看,這個上輩子哭著喊著說自己深愛林宇辰的繼妹,現在會是什麼反應。
白玫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猛地後退一步,滿臉嫌惡地推開我的手。
「姐,你什麼眼光啊?這破玩意兒做工這麼糙,針腳歪歪扭扭的,醜死了,根本配不上我。」
她說完,臉上又飛起兩朵紅雲,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嬌羞又不屑地開口:
「再說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我們班的周航。雖然他家裏條件一般,可他對我好。」
周航。
我心裏冷笑,這個名字我簡直刻骨銘心。
上輩子,白玫就是和這個周航在學校小樹林裏卿卿我我,被我爸派來的人抓個正著。
她為了脫身,當場就哭著說是我逼她和周航交往,是為了敗壞她的名聲,好讓我自己毫無阻礙地嫁入豪門。
我清晰地記得,她是怎麼當著所有人的麵,從我書包裏「搜」出這個共感玩偶,又是怎麼梨花帶雨地撲進林宇辰懷裏,顛倒黑白,將我釘死在惡毒姐姐的恥辱柱上。
那些指指點點的目光和不堪入耳的羞辱,曾像刀子一樣,一刀刀剜著我的心。
思緒翻滾間,我的目光落在了手裏的另一個玩偶上。
那個玩偶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眉眼淩厲,嘴角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弧度,竟和學校裏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校霸江熠有七八分相似。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那個玩偶酷拽的臉蛋。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玩偶那白皙的耳根處,竟然迅速漫上了一層可疑的薄紅。
我愣住了。
隨即,一個荒唐又大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幾乎能想象出那個平日裏拽得二五八萬、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校霸,此刻正坐在某個角落,耳根莫名其妙地燒紅一片的窘迫模樣。
「噗嗤。」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連日來壓在心口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莫名大好。
「小姑娘,眼光不錯。」賣玩偶的老板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一雙小眼睛裏閃著精光,意味深長地說道:「我這玩偶可不一般,你可想好了,一般人買一個都夠受的了。」
他這話像是在暗示什麼。
白玫在一旁看到我竟然對著兩個破玩偶又摸又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陰陽怪氣地開口:「姐,你不會真要買吧?幾十塊錢買這種垃圾,你錢多得沒處花了?」
我懶得理她,從錢包裏抽出兩張嶄新的鈔票遞給老板。
「兩個我都要了。」
就當是為我的複仇,和我嶄新的生活,投個資。
白玫見我真的付了錢,嫉妒地撇了撇嘴。
她大概是覺得那校霸的玩偶比校草的精致些,竟然伸出手想來摸一把:「我看看這個有什麼不一樣的。」
「別碰!」
我眼神一厲,想也沒想就一把拍開她的手。
力道不小,在白玫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紅痕。
白玫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敢對她動手。
我沒管她是什麼表情,迅速將江熠的玩偶緊緊抱在懷裏,像是護著什麼稀世珍寶。
懷裏,那個酷拽的玩偶,整張臉都紅透了,像個煮熟的蝦子。
回到家,我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反手鎖上了門。
隔絕了外麵的一切紛擾,我才鬆了口氣。
我將懷裏那個臉紅紅的校霸玩偶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絲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珍視,將它輕輕放進了書桌最上層的抽屜裏。
而林宇辰那個,被我隨手扔進了最底層的角落,和一堆雜物待在一起。
我看著抽屜裏那個依舊紅著臉的酷拽小人,指尖有些發癢。
江熠...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不禁逗。
2.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教學樓樓下,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江熠站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清晨的陽光。
他眼眶通紅,眼底還有一絲沒睡好的血絲,看起來有些狼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他一言不發地將一瓶草莓牛奶塞進我手裏,是我最喜歡的牌子。
我愣住了。
他盯著我,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沙啞。
“昨天把我‘弄’了那麼久,現在想不認賬?”
轟的一聲,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這虎狼之詞!
看著他那又氣又有點委屈的眼神,我羞憤地低下頭,小聲地答應了:“...我認賬。”
我伸手想把口袋裏的玩偶還給他,他卻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它在你那,比在我這安全。”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保管好。”
白玫看到我和江熠並肩走在一起時,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她故意跑到我麵前,從書包裏拿出那個假的校草玩偶,當著我的麵,“吧唧”一口親在了玩偶的臉上,挑釁地看著我。
“姐姐,真不好意思,宇辰他隻喜歡我呢。”
我還沒說話,身旁的江熠就從身後拿出一套包裝精美的書,遞給我。
“給你的,全球限量的原版漫畫。”
白玫看著我手裏的限量版漫畫。
再看看自己手裏那個做工粗糙的假貨,臉都氣青了...
下午,我特意繞了遠路,去了學校最偏僻的後巷。
那裏有個全校公認最臟臭的垃圾桶,桶身內外糊滿了凝固的湯汁,常年堆著腐爛的剩飯剩菜。即便隔著幾米遠,那股酸腐餿臭也熏得人頭暈。
我麵無表情地從書包裏拿出那個做工粗糙的校草玩偶,手一鬆,將它扔了進去。
“噗通”一聲悶響,玩偶掉進黏膩的餿水裏,瞬間就被綠色的菜葉和油汙包裹。
這才對。
林宇辰,這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校慶舞會如期而至。
水晶燈折射出華麗的光,悠揚的音樂流淌,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旋轉,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我端著一杯香檳,安靜地站在角落,冷眼旁觀。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裏,懷著一顆少女心,滿心歡喜地走向林宇辰,從此墜入深淵。
沒過多久,舞池中央的人群開始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
一股若有若無的,像是從腐爛的垃圾堆裏散發出的怪味,開始在香水與酒氣中頑強地彌漫開來。
我看見穿著一身純白西裝,本該是全場焦點的林宇辰,正站在舞池中央,臉色鐵青。
那股揮之不去的臭味,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窘迫地抬起手臂,一遍遍聞著自己的袖口,眉頭擰成了疙瘩,英俊的臉上交織著困惑和難以抑製的厭惡。
周圍的人開始下意識地與他拉開距離,交頭接耳,目光帶著探究和一絲嘲笑。
我勾起嘴角,端著酒杯,慢悠悠地朝他走去。
他看見我,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剛想上前,又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後退了一步。
我恰到好處地停下腳步,誇張地捂住鼻子,眉頭緊皺,滿臉嫌棄:“林宇辰,你這是...掉進哪個垃圾場了?好臭。”
他那張帥氣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周圍同學壓抑不住的竊笑聲清晰地傳進他耳朵裏。
“梁喬樂!”他咬著牙,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我。那眼神裏再沒有前世的半分溫柔,隻剩下冰冷的恨意和一絲我看不懂的急切。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就在我以為他要當眾羞辱我時,他卻猛地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的玩偶呢?把它還給我!”
我心裏那根弦輕輕一動。
他也重生了。
這個認知讓我瞬間明白了,為什麼他今天沒有像前世那樣,在人群中滿臉通紅地尋找玩偶的主人。
他早就知道那個人是我。
或者說,是前世那個愚蠢的我。
真好,這下可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
我看著他急切又憤怒的臉,一股報複的快感從心底升騰。
我眨了眨眼,故意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什麼玩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隨即,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指向不遠處正和朋友說笑的白玫:“哦,你是說那個飾品攤上的玩偶嗎?我記得那天是白玫買走的,她說她很喜歡你,要不...你去問問她?”
我輕飄飄地,就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白玫。
林宇辰的視線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落在白玫嬌俏的臉上,眼神複雜地變幻了幾下。
他猛地轉回頭,死死地盯著我,警告道:“梁喬樂,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我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白玫一個!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別癡心妄想!”
說完,他便強作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忍著自己身上的惡臭,徑直朝著白玫的方向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
喜歡的人是白玫?
我倒要看看,當他發現白玫才是那個把他“本人”扔進垃圾桶的罪魁禍首時,會是什麼精彩的表情。
從舞會出來,我沿著安靜的走廊慢慢往回走。
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身形高大挺拔,單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手隨意地拎著一個機車頭盔。眉眼淩厲,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是江熠。
他似乎剛從外麵回來,額前的碎發還帶著夜風的濕氣。
我們擦肩而過,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薄荷香。
與林宇辰身上那股腐臭形成了天壤之別。
一個大膽又瘋狂的念頭,在我心裏破土而出。
第二天,白玫果然按捺不住了。
她大概是從林宇辰那裏聽說了共感玩偶的秘密,一下課就跟陣風似的衝到我的教室,雙手撐著我的課桌,把我堵在座位前。
“姐!”她壓抑著聲音裏的興奮和貪婪,急切地問,“林宇辰的那個玩偶呢?你快給我!”
我慢悠悠地合上手中的書,抬眼看她,故作驚訝:“什麼玩偶?”
“你別裝了!林宇辰都告訴我了!”她急得跺腳,聲音都尖利了些,“就是那個共感玩偶!我知道是你買的,快給我!”
我看著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裏冷笑。
我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拖長了聲音:“哎呀,你說那個啊。前兩天我看它又醜又占地方,就順手給扔了。”
“扔了?!”白玫的音調瞬間拔高,臉上寫滿了不甘心和懊悔,“你怎麼能扔了呢!那可是...”
她話說到一半,又猛地閉上了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同學。
很好,我就是要讓她覺得,她錯過了一個天大的寶貝,讓她抓心撓肝,讓她不甘心,讓她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得到。
計劃的第一步,成了。
放學後,我給了班裏一個嘴嚴的同學兩百塊錢,讓他戴著手套和三層口罩,去那個全校最臭的垃圾桶裏,把林宇辰的玩偶撿了回來。
那玩偶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渾身沾滿了汙穢,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我把它帶回家,用消毒水和香氛泡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我拿著玩偶的照片,去了市裏最有名的玩偶定製店,花大價錢讓他們加急仿製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假玩偶。
然後,我把那個真的、被我清洗幹淨的林宇辰玩偶,找人巧妙地改造了一番。
給它換上了一條和我衣櫃裏某條裙子同款的碎花裙,又用黑色的絲線在它頭上縫了幾縷歪歪扭扭的長發。
一個嶄新的“梁喬樂玩偶”,就這麼誕生了。
一切準備就緒。
我特意找了個機會,當著我們班一個出了名的大嘴巴同學的麵,把那個假的“校草玩偶”和那個由真的校草玩偶偽裝成的“梁喬樂玩偶”,一起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我在學校的儲物櫃裏,還特意用一把嶄新的鎖,“哢噠”一聲鎖上了。
做完這一切,我躲在樓梯的拐角,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
果然,不出十分鐘,我就看到白玫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儲物櫃前。
她緊張地四下張望,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熟練地伸進鎖孔裏搗鼓了幾下。
“哢噠”一聲輕響,鎖開了。
她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飛快地拉開櫃門,將裏麵那兩個玩偶一把抓了出來,胡亂塞進自己的書包裏,做賊心虛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