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她回到了自己第一世。
她和將軍顧寒從小青梅竹馬。
出征前,他要了她的身子,荒唐三天三夜。
“給我生個兒子。”
她問:“為什麼是兒子?”
他咬著她的脖頸,發狠承諾:“若我能活著回來,必定風光娶你。若我死了,會有兒子保護你,陪著你。”
可他一去不歸,她被迫進宮選秀。
未被寵幸就有身孕,被有心之人告發,本應即刻杖殺,父親的丹書鐵券救了她。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在冷宮煎熬五年。
而那個昔日少年,歸來已是新朝權侵朝野的護國大將軍。
他頂著被殺頭的風險,救她出了冷宮,可最後她還是重病不治而亡。
他至死沒有另娶!
他在她的墳前發誓下輩子定要娶她為妻,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一定等他。
就因為這句話,柳若歡走過十次輪回,隻為等一次與他白首。
可畫麵繼而一轉,變成了顧寒和柳思思踏入婚姻殿堂。
他們攜手站在台上,笑容裂到嘴角,如同凶猛怪獸,嘲笑著台下像個小醜一般的她。
柳思思更是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攀在顧寒懷裏,語氣挑釁,“柳若歡,你搶不過我的,你啊,就安安心心去死吧!”
......
“患者有意識了!”
“起作用了!”
模糊中,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話,但柳若歡聽不真切。
她渾身都在痛,像是骨頭被打斷又融合的感覺。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直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一陣陣的鑽進她鼻尖,柳若歡才終於艱難地睜開了眼。
燈光從男人的頭頂照下來,棱角分明的五官近在眼前。
正低頭收著什麼,裝進了一個戎皮袋子。
柳若歡的目光無意中一偏,落在了男人手腕的銀環上。
心頭頓時一痛!
她曾經親手雕刻送給他的木環,他視若珍寶,整整帶了十五年,走哪兒都說“我媳婦兒送的”。
可如今,那位置,已經換成了柳思思送的銀環手圈。
好半晌,柳若歡才艱澀開口:“是我的木環不好看麼?”
聽到她醒轉的聲音,站在旁邊的顧寒動作一頓。
“你那街上三兩塊撿的木頭,怎麼比得上思思專門去石山打造三個月帶回來的用心?”
隻要看見這鐲子,他就能想起柳思思溫柔似水的樣子。
“她比任何人都愛我,是我辜負了她。”
顧寒的話如尖刀般,猝不及防刺進她的心口。
柳若歡覺得有些諷刺。
她低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那我的十五年,我的十輩子又算什麼?”
一旁的顧寒臉色瞬間黑沉。
下一秒,他猛地踹翻一旁的凳子,怒不可遏,“她人都死了,你竟然仗著自己偷看過她的日記本來跟我上演虐戀情深是嗎?”
柳若歡怔住。
偷?
她偷什麼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