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霍庭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提這個要求。
畢竟我們在一起15年,我從來沒主動要求看他的手機。
他就這樣目光定在我臉上,眼裏滿是苦澀和受傷:
「你就這樣不相信我嗎?她是喜歡我,可我一直都和她保持著距離。」
「給我一天時間,我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的眼前。」
我沉默著垂下眼。
半刻後,我喉嚨幹澀:「我們離婚吧。」
「周霜霜你真沒良心,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沒數嗎。」
他用力地攥緊拳頭,似是在克製情緒。
「隻是不給你看手機,你就要離婚?」
「季霍庭,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我眼裏容不了沙子。」
季霍庭定定的看著我似乎在確定我的決心,漆黑的眼裏染著暴戾,薄唇冷哼:
「周霜,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說你眼裏容不了沙子,那我這麼多年搞個二手貨,忍著你勾引路覽,每天回憶你和路覽那些臟事我就不難受嗎。」
幾句滿是嘲諷的話,就像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我臉上。
疼得心尖發顫。
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最懂得怎麼傷害我。
路覽是我的資助人的兒子,一直追求著我。
但是他性格乖張霸道。
對我與其說是喜歡,
不如說是像是對待可心的玩具一樣。
有幾分興趣而已。
那年高考後,他喝醉酒把我攔住。
把我騙到他家強迫我。
最後季霍庭發現趕到來救我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抱著我赤裸癲狂的我,
在我耳邊一遍遍說著他不介意。
他永遠不會因為這事情對我有偏見。
在陷入抑鬱的那幾年,在我無數次要傷害自己的時候。
他會心疼的抱著我說,霜霜那不是你的錯。
被路覽父母上門辱罵,我勾引他們兒子,是白眼狼妓女的時候。
是他擦掉我的眼淚,
哄著我,說我不是白眼狼
在他心裏一直是幹幹淨淨的,
是天上皎白的月亮。
現在他卻變了。
他說,強奸犯沒錯,錯的是我。
是我在勾引路覽。
曾經愈合我傷口的季霍庭,現在狠狠的撕開了傷口。
疼的我鮮血淋漓。
在凝滯的氛圍裏,我的嘴唇被深深咬出了血。
紅色血跡印進季霍庭眼裏,
季霍庭眼神縮了縮,
下意識的放軟聲音,
「別哭了。」
「我剛剛就是胡說八道的,你別生氣了。」
季霍庭向前一步,試探的想來拉我。
我猛地後退一步,防備的看向季霍庭,聲嘶力竭道:
「別碰我。」
季庭霍尷尬的攥緊自己落空的手,
臉徹底沉了下來。
「你確定要和我鬧嗎?」
「我不過就是和你做了同樣的事情,為什麼我能原諒你,你不能原諒我,我們這次扯平。」
「而且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不好。」
我死死掐著手心,說的異常堅定。
屬於我的季霍庭已經爛掉了,他不再是當年那個保護我的少年。
他指著我的傷口為自己出軌辯解的時候,他就已經爛透了。
季霍庭氣得眼裏冒火,語氣卻冷得像要結冰:
「周霜霜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