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雙胞胎妹妹，一起重生了。

上一世，她霸占我身份，奪走我氣運。頂替我上名牌大學，嬌妻人生一路開掛。

這一世，同樣再來一次——

她卻被養父找上門把腿打斷；

視她如珠如寶的養母抓花了她的臉；

富豪老公轉頭砸重金追我，卻說她臟讓她滾。

我和雙胞胎妹妹是被養父母從孤兒院抱養回來的。

後來他們離了婚，養母帶走了妹妹，我留在了養父家。

就這樣徹底斷了聯係，整整十年。

原以為我們不會再有聯係，她卻在回原籍地參加高考的這天，把我約出來，熱情地送我一張“逢考必過符”。

我麵色不變地接過後，拖著同學徑直走了。

同學問我：「那是你妹妹？對你挺好的，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冷淡？」

我冷笑：「早就是陌生人了。」

「親姐妹血濃於水，更何況是雙胞胎呢。」

「雙胞胎才可怕不是嗎？」

十年前的那個雨夜，被養父打的遍體鱗傷的養母望向我和妹妹，眼中滿是糾結和無奈時。

我妹突然大哭著鑽進養母懷裏緊緊抱著她不放，於是養母選了她。

臨走前，她給我扮了個鬼臉，做了無聲的口型：

「這次我還是選媽媽。」

我才意識到，我和她都重生了。

隻是當時我沒反應過來，而被早意識到重生的妹妹，又一次成功選擇了跟媽媽。我則跟著酗酒、家暴成癮的爸爸生活如履薄冰，一言不合就被拳打腳踢。我變得越來越沉默，隻能靠刷題逃避。

上一世高考後，養母破天荒地出現說要補償我，她讓我和妹妹換回來，說要補償我缺失的母愛。

那是我夢寐以求的母愛啊，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可結果呢，一切都是她們設計好的，養母說的換，是指把我高考考取的名牌大學機會也換給妹妹。

我不願依舊去了學校報名，養母卻在新生報道辦公室裏作證我才是妹妹。

至此我和妹妹的人生真正互換。

妹妹用我的身份上了名牌大學，結識了富二代，當上嬌妻，走上人生巔峰。

而我則成了養母的使喚傭人，人生過得稀碎。

直到某天，妹妹購物讓我拎包，一輛失控的轎車直直地朝她衝過來，她把本來安全的我扯到身前。

砰！車禍導致我們雙雙身亡。

......

我轉過教學樓拐角，把她求來的符丟到了垃圾桶裏。

呸！

這一世，我要讓你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2

想到今天，沈十五出現時明媚大方的笑容。

我恨的牙癢癢，任由自己被仇恨的情緒包圍。

開門的聲音響起。

養父帶著一身酒氣進來，隻淡淡地撇了我一眼便打算退出去。

我在胸前握了握拳頭給自己鼓勁，起身喊住了他。

「爸，我有事找你。」

「還不睡？明天要考不及格，看老子怎麼削你！」

他醉的站都站不穩，一揮肘子把我推了個踉蹌。

「我今天遇到我妹了。」

養父神情一頓，醉意朦朧的雙眼一下子睜大了，閃出興奮的光。

「我妹在這兒高考，我媽肯定也來了。」

「快！快帶我去，我要抓住那臭娘倆，看她們還能往哪兒跑！」

我爸越說越興奮，眼底都是欲望。

我攏了攏頭發：「明天跟我一起去考場，就能蹲到沈十五。」

我爸開始癲狂大笑，重重地拍了我幾下。

「老天還是愛我的，咱家一家四口終於能團圓了。」

我抑住對養父的厭惡，出聲附和著。

......

高考最後一門結束，我特意悄悄跟在沈十五身後。

果然一出校門，養父就從人群中盯上了她，上前一把揪住她。

她和看見鬼一樣，驚慌地掙脫，可她哪裏是養父的對手。

「臭丫頭片子，你跟老子回家。」

「我不認識這人，我不認識這人！」

養父氣得臉都白了，一巴掌抽了上去，沈十五的左臉瞬間腫了老高。

「老子都不認識！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他使出全力，一腳把沈十五踹翻在地，又是一腳踢在了她頭上，隨即而來地是更猛烈的拳打腳踢，胸上、肚子上、腿上.....

沈十五數口鮮血噴出，被打得披頭散發，渾身青紫，衣衫不整。

我藏在圍觀的人群裏，雙目猩紅，嘴角咧開，壓都壓不下來。

沈十五，這會換你嘗嘗我上一世的十年，加這一世十年的痛苦。

圍觀的人群裏，突然有人喊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嗬嗬，我報的警，來得剛剛好。

養母啊，該輪到你了。

3

「爸、妹妹，發生了什麼，你們沒事吧？」

我算著時間，給兩人充足地做筆錄的時間，姍姍來遲。

沈十五恨恨地盯著我，目光如一頭苟延殘喘的野獸。

鼻青臉腫的沈十五太好笑了，我想了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才壓下了想笑的衝動。

養父雙腿交疊，悠悠開口：「警察叔叔，我早說是我女兒了吧，這倆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等我走近，全場的人為之一愣，都盯著我的臉看。

我的兩側臉頰連同脖子，覆蓋著黑色線條紋身，觸目驚心。

養父大罵：「沈初一，你好好一個女孩怎麼紋身在臉上，以後還咋嫁人讓我收彩禮！」

沈十五也急了，慌不擇言：「你搞了紋身，那我還怎麼頂替你身份......」

說到一半，她又戛然而止，隻陰沉沉的盯著我的臉。

此時一名身材高挑，清俊明朗的警察攔住了養父上前的動作，輕咳了一下：「紋身是個人的自由，現在說回這個案子。

「請問你是動手者沈強的女兒，被打者沈十五的姐姐嗎？」

我點點頭。

「我是沈強的養女，沈十五的雙胞胎姐姐。」

警察應了聲，眉眼如墨。

「就算是親生的，也不能動手，你這是家暴。」

他接著又對沈十五說：「你說你十年都沒見過沈強了，你現在的監護人在哪兒？」

沈十五撇過臉。

「我滿十八了，我媽在外地，用不著她，

「還有，我拒絕不和解。」

養父站起來又想對她動手，被警察一把扭住按在了桌子上，動作利落，眼神銳利嚴肅。

「別動！」

養父直喊疼，深吸著氣。

處理結果是沈強因家暴拘留十五日。

沈十五被暴打，沈強被拘留，我暗自哼笑一聲，這隻是開胃前菜。

我陪沈十五去醫院，我也終於見到了養母，張瀾。

4

「寶貝閨女，你沒事吧。」

養母衝進病房，看都沒看我一眼，抱著沈十五又摸又抱，十分關切。

我站在一旁心無波瀾，自從意識到重生了，我對養母的濾鏡一碎，才客觀的看清她的長相。

眼睛三角、顴骨突出、下巴尖利，一副尖酸刻薄相。

「是你讓沈強幹的吧？」

養母皺著眉，伸手要掐我，被我躲過去，順勢推倒了身前的凳子，凳子砸到她的腳。

養母疼得齜牙咧嘴。

我心裏樂開了花。

「媽，你看沈初一，她紋了臉，我......」

沈十五的話隻說了一半，給養母使眼色，她臉色唰地白了，好一會才鎮定下來：

「初一啊，媽媽問你，你這紋身是假的吧？」

我用手指狠狠地搓了搓我的臉，紋身絲毫沒有變化。

「當然是真的，我今天剛紋的，我滿18歲了。」

我笑地樂嗬嗬的。

「我不信，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忍心這麼捯飭。」

我養母也上手用盡了力氣搓我的臉，半天無果後垂下了頭。

我撫著被搓得微紅的臉，無所謂道：

「反正爹不疼娘不愛，我就放縱自己唄。」

養母和沈十五臉色難看，對視了片刻。

養母拿起水壺遞給我，淡淡開口：「初一啊，你去給妹妹打壺熱水去。」

我接過水壺，悠哉哉地走出病房，直奔醫院外。

放心，我留足時間給你們討論，正好找個小攤解決晚飯。

一到醫院門口我就被喊住了。

「怎麼樣，這假紋身很逼真吧？」

巷子矮牆上坐著一個晃蕩著腿的男生，打扮得流裏流氣，一副街溜子樣。

「很不錯！」

我挑挑眉，走近他。

他手一撐，穩穩落地。

「決定紋真的了？」

「嗯，不過要等幾天。」

「行，準備好了聯係我。」

男生吹著口哨，擺擺手，消失在夜色裏。

紋肯定是要紋的，隻不過不在我臉上。

5

這個男生叫周衡，是這片兒出名的混混，還有一手精妙的紋身技術，上一世曾經和我相過親。他在飯桌上瘋狂炫耀自己忽悠了多少人紋臉，賺了多少錢，可是說毫無職業道德了。

今晚去警察局前的這段時間，我就是去找了他，和他說了自己想紋臉，先試試假的。

美美地吃了完一大碗麵後，一串沒備注的號碼打過來，我瞅見興奮地接起來：

「初一，你跑哪兒了？回來媽媽找你談談。」

我嘴角一抹，笑著往醫院走。

我進到病房時，氣氛有些沉悶，沈十五眼睛哭得紅腫，張瀾沉默著，明顯是吵過架了。

「媽，你找我什麼事？」

我把水壺放到床頭櫃上，裝作一臉天真的問。

「初一，這麼多年媽對不起你，媽想補償你。」

來了，和上一世幾乎一模一樣的台詞。

張瀾一臉愧疚地牽起我的手。

「媽想讓你和妹妹換回來，你留在媽身邊，媽永遠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