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霍山碩大的身軀明顯僵住。

他舉著斧子愣在原地，黝黑的臉膛上迅速浮起一抹紅暈。

我身後的徐子瑜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嗤笑。

“越書眉，你為了氣我當真什麼昏招都使得出來？”

“你就這麼下賤，寧願嫁一個不識字的莽夫，也不願跟我回京城享福？”

村民們也開始回過神附和。

“書眉真是被氣糊塗，怎麼能說這種話。”

“那霍山一看就不是好人，整天板著個臉，聽說在戰場上殺過不少人。”

“嫁給他，怕不是要天天挨打。”

我雙眼直直地看著霍山，等他的回答。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依舊沒有出聲。

我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下沉。

也許，是我太想當然。

我與他素未謀麵，他憑什麼要答應我這荒唐的請求。

徐子瑜的笑聲更大了。

“你看，人家自己都嫌棄你。”

“書眉，別鬧了跟我走。”

他上前一步，想來拽我的胳膊。

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我的瞬間，一道勁風掃過。

霍山已然擋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護住。

他手裏那把劈柴的斧子，正橫在徐子瑜的麵前，斧刃上還沾著木屑。

“她說了，不跟你走。”

霍山的嗓音低沉沙啞，讓聽的人有種害怕的感覺。

徐子瑜的臉色白了白，但礙於狀元郎的身份，他強撐著沒有後退。

“你是什麼東西？敢攔本官的路？”

霍山默聲將斧子又往前遞幾分。

徐子瑜身後的兩個家丁想上前，卻被霍山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彈。

場麵就這樣僵持住。

我從霍山身後探出頭，對徐子瑜說。

“徐狀元，請回吧。”

“我越書眉，今日就嫁霍山為妻。”

說完我轉向霍山，又問一遍。

“你，願意嗎？”

霍山收回斧子，他轉過身，高大的身軀幾乎將陽光全部擋住。

他看了我很久，然後重重地點一下頭。

“好。”

一個字，塵埃落定。

徐子瑜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好，好得很！”

他咬著牙，狠聲道：

“越書眉你給我記著，會有你哭著回來求我的一天！”

他拂袖而去，帶著他的人馬離開桃塢村。

村民們也很不讚同我的做法，都說我不識好歹後紛紛離開。

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我和霍山。

還有他院子裏那堆沒劈完的柴。

氣氛有些尷尬。

我絞著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先開了口。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