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發出,我的眼淚還懸在下巴上。
特殊的手機鈴聲響起。
梁澤宇眼睛一亮,溫柔接下電話:
“晚上想吃什麼?我陪你。”
他換了衣服就往外走,同時還不忘叮囑:
“趕緊洗碗,油膩味我聞著惡心。”
關門的砰聲響起。
心裏最後一點火星也被徹底澆滅。
環顧這套婚房,我隻覺得自己傻得可笑。
這五年,我的暗中對他的助力遠遠不止一億。
而他才剛身價破億,就本性暴露。
原來所謂清高,在巨額錢財麵前不值一提。
眼淚滑落,腦中一幕幕如走馬燈閃過。
五年前,我在酒吧初遇梁澤宇。
他穿著廉價的酒保白襯衫,被一個穿貂皮的胖女人堵在角落。
對方捏著大遝百元大鈔往他領口塞:
“陪姐姐幾天,或者你想少奮鬥幾十年都行……”
他甩開女人,眼中的傲氣閃閃發光:
“錢我不要,捷徑我也不想走!”
圍觀群眾哄笑,罵他傻批,裝清高。
他咬著牙,端著托盤挺得筆直的身影就這樣烙在了我的心上。
為了他固執的自尊,我隱瞞了千億信托繼承人的身份。
陪他在出租屋暢想未來,聽他發誓說靠自己創造財富,讓我過上好日子。
如今,心心念念的好日子來了。
但他卻忘了初心。
當年孤高的白襯衫少年,怎麼就變了呢?
手機一震,梁澤宇更新了朋友圈。
【苦盡甘來,你是我路上最美的光】
配圖是他摟著身穿粉色小禮服的女助理蘇苒苒。
我指尖發抖。
原來如此。
難怪這半年心不在焉,原來是心落到了別人身上。
我打開置頂的對話框,發出分手二字,果斷拉黑刪除。
在家頹廢了幾天,爸爸嫌棄地丟來一張黑卡:
“沒事幹就去幫我把新車提回來。”
車行經理點頭哈腰引我進貴賓室,正好撞見梁澤宇摟著蘇苒苒進來。
“你怎麼在這裏?跟蹤我?”梁澤宇一臉嫌惡。
我扯了扯嘴角,沒理他。
徑直從經理手上拿過鑰匙,鑽入預定的勞斯萊斯。
梁澤宇黑了臉,一把將我拉下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車嗎就隨便試!租你都租不起!”
我斜睨他一眼,招手喊經理:
“不試了,直接刷卡。”
滴聲響起,直接劃走八百萬尾款。
梁澤宇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蘇落你……”
蘇苒苒拉過他的手,惡意地掃視我全身:
“澤宇哥,這是那個打零工的窮酸女人?”
“這套行頭是去做鐘點工偷的吧?我最煩就是這種手腳不幹淨的貨色!還租豪車,肯定是鑽空心思要勾搭富豪!”
聽她的語氣,我以為是哪家大小姐。
還沒問,梁澤宇就趾高氣揚地大喊:
“苒苒可是蘇氏集團大小姐,我公司的隱藏大股東!你還不滾遠點,別礙著她眼!”
我差點笑出聲來。
裝大小姐裝到我這個正主麵前來,還倒打一耙?
我摸著下巴凝視蘇苒苒,感覺分外麵熟。
這不是保姆劉媽的女兒嗎?
嘖,她這身裙子還是我穿過一次懶得洗扔了的。
我懶得搭理他們,冷笑著要走。
蘇苒苒卻突然伸手抓我的臉。
“鑽石耳環哪裏來的?這都敢偷,真是膽大包天!”
我被她拽得整個人向後趔趄,摔翻了桌椅。
尖銳的剮蹭聲響起,旁邊嶄新的邁巴赫拉出長長的劃痕。
梁澤宇臉色瞬間煞白,對我怒吼:
“這是邁巴赫,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漆錢!”
我扶著撞疼的後腰,冷冷一笑:
“刮了又怎樣?經理,刷卡,這車我買了!”
“正好家裏傭人缺台買菜的車。”
梁澤宇跳著腳,指著我鼻子罵:
“你瘋了?!我可不會幫你還!”
蘇苒苒抱著胳膊冷笑:
“還裝呢!等會兒被警察拷走就有得哭了!”
我沒看她,對著梁澤宇輕飄飄地說:
“我們已經分手了,用不著你假好心。”
“你沒錢買就滾開點,別耽誤我提新車兜風。”
梁澤宇的臉漲成豬肝色,額角青筋暴跳。
“等今晚 M國股市開盤,我賣出股票就有上億到賬!”
“你租個車拽什麼,今晚苒苒可是要帶我去遊艇晚宴呢。”
“她一個土包子懂個屁!”蘇苒苒一臉高傲。
我瞥了眼她手上的邀請函,勾出笑來。
還敢出席蘇家主辦的晚宴。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翻出什麼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