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安排的很快,對方和我從小就有娃娃親。
當初我跟著顧廷舟私奔時,他還塞給了我一張副卡。
說讓我應急的時候用。
或許真讓母親說對了,我和顧廷舟根本就不合適。
裴予珩才會是我的歸屬。
時隔八年再次和他聯係,我以為會很尷尬,可沒想到他隻字不提過去。
隻問我什麼時候有空,他親自來接我。
這讓我莫名的又想到了顧廷舟。
雙腿剛殘疾的那段時間,我無法適應輪椅上的生活,總會莫名的發脾氣。
恨不得讓顧廷舟多點時間陪在我的身邊。
可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用一種,看無理取鬧的人的表情看向我。
“窈窈,我還有很多琴譜要背,真的沒空陪你鬧了。”
“你懂事一點好不好?”
有時候我自己都在想,真的是我不懂事嗎?
可一個過慣了20多年正常生活的人,突然間失去了雙腿,無法接受不是很正常嗎?
他不懂,我想要留下他的心。
或許也不想去懂。
我向公司提交了辭職申請。
消息傳到顧廷舟耳裏,他立馬打了個電話過來。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辭職?公關的事你不想處理就算了,去醫院複查嗎?”
好難得他主動關心我。
隻可惜,顧廷舟又記錯了。
我每個月的複查時間早過去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隻是沉默不語。
他顯然有些沒了耐心,聲音不悅:
“窈窈,我走的時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別總讓我擔心。”
我剛想要說點什麼,嬌俏的女生卻清楚的傳入我的耳朵裏。
“你怎麼現在變成一個木頭了?哪有你這樣哄女孩子的?”
“你以前哄我的時候不是挺會哄的嗎?”
人們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我沒有乘到涼,甚至連大樹也歸還給了栽樹的人。
我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失態:“還有別的事嗎?”
顧廷舟終於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窈窈,你是不是在生氣?”
“你明明清楚鋼琴事業對我很重要,難道不應該支持我嗎?”
究竟是鋼琴事業還是蘇攬月,隻有他自己心裏才明白。
我真的沒工夫繼續被他演戲了。
裴予珩的消息又一次發了過來,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想,這一切該結束了。
於是乎,我緩緩開口,說出了那句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的話。
“顧廷舟,我們分手吧。”
電話這頭是無盡的沉默,就在我以為不會得到任何答複時,男人開口了。
不緊不慢的一句:“別鬧…我很快就會回來…”
可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我掛斷電話,拉黑了顧廷舟所有的聯係方式。
直到飛往另外城市的那天,沒想到會和顧廷舟在機場相遇。
他看著我艱難的轉動輪椅時立馬跑了上來,麵上還帶著一絲欣喜:
“不鬧脾氣了?居然還親自來接我…”
“就因為你突然把我拉黑,害得我都提前結束了行程…”
或許連顧廷舟本人都沒察覺到,他語氣裏下意識的抱怨。
我淡淡的回了句:“哦,那還真是抱歉。”
他的表情立馬僵住,不悅地嘖了一聲。
“窈窈,我不喜歡不懂事的女人。”
我死死的掐著手掌心,故作輕鬆地懟了回去:
“那不正好,你喜歡誰就去追誰,我也要結婚了。”
這句話像是戳住了他的心窩,顧廷舟頓時就怒了,猛的一把拍在輪椅上:
“紀清窈,你就非要跟我鬧?”
隨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嗤笑出聲:
“從我離開那天你就不對勁,欲擒故縱繞這麼大一圈,不就是想逼我娶你嗎?”
“你就那麼恨嫁嗎?”
眼淚再一次滑落。
我的內心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泣。
隨後抬起頭,淡淡道:“對啊,我也該嫁人了。”
“但你放心,那個人不會是你。”
他嘴角一抽,冷冷的看著我:“除了我,還有誰會娶你這個殘廢?”
手機屏幕在這一刻突然亮起,顧廷舟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