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來收拾遺體的人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都紅了眼睛。
我的視線緊緊跟隨溫凝雪,看著她站在林斯年的麵前輕聲詢問:
“找到他了嗎?”
林斯年微微搖了搖頭,兩個人漫無目的的在現場巡視。
這時,一個搜救小隊隊長突然上前報告。
“我們發現飛機是側著撞向冰川,但那些左側那些殘骸好像有些異常。”
溫凝雪瞳孔微縮,走到保存還算完好的機頭那邊。
他們就站在距離我屍體不到一米的距離,我的心臟咯噔一下。
真相終於要公之於眾了。
溫凝雪低著頭仔細查看機頭和左側機翼的位置,眉頭微皺,“這是……”
林斯年聞聲附和,“飛機左側靜壓口和迎角傳感器有異常,現在隻是粗略判斷,具體原因要做進一步鑒定。”
我看著飛機殘骸,深呼了一口氣。
就是在飛行過程中我發現了這些想要上報搭台,賀懷遠怕因為這些丟了工作,這才害了那群無辜的路人。
溫凝雪走到機頭附近的位置,那裏散落了我的左臂。
她蹲下身想幫助工作人員撿起,可那斷臂的手緊握,她目光瞥向無名指的位置。
因為受到擠壓,那枚銀戒指已經嚴重變形,可側麵那些立體字母依舊栩栩如生。
這是我和溫凝雪在一起的第一年,共同DIY的對戒。
溫凝雪試圖掰開我的手,想拿下那枚戒指。
她終於想起我了嗎?
可最終是我的拳頭緊攥,她知道沒辦法打開後將斷臂遞給工作人員。
“這上麵有枚戒指,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我閉上眼睛,即使我現在隻是一縷魂魄,但依舊能感受到心痛的窒息。
七年過去,她終究把我遺忘。
這時,賀懷遠微笑著走到溫凝雪麵前,貼心的將衣服披在她身上。
伸手樓主她的腰,溫柔囑咐:
“老婆,別太辛苦,你要是因為著涼生病的話,我會心疼的。”
他叫她什麼?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靈魂也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在空中不斷扭曲。
老婆?他憑什麼管我的妻子叫老婆!
可溫凝雪卻沒有一點拒絕他的意思,微微一笑: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別太過擔心,你還要好好照顧念念呢。”
聽完這句話,我滿腔的恨意快要抑製不住。
林念念是我的女兒啊!為什麼要讓那個殺人凶手來照顧!
可賀懷遠寵溺的揉了揉溫凝雪的頭發:
“念念還說了,等我們這次忙完,一定要讓爸爸媽媽帶她去遊樂場玩呢,我們可不能食言。”
我憤怒的指著賀懷遠,癲狂的笑出聲,眼睛流出血淚。
為什麼我女兒要管殺人凶手叫爸爸,為什麼啊!
賀懷遠將頭抵在溫凝雪的肩膀上,柔聲開口:
“而且,七年之約已到,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名分了。我們隻辦了婚禮,沒有領證,你這是我心底的一根刺。”
“等這件事辦完了我們就去領證。”
溫凝雪的語氣平靜,我聽不出一絲情緒。
賀懷遠激動的將她抱在懷裏,緊緊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