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得了阿茲海默症後,誰也不記得,獨獨留下對他那體弱多病的白月光宋妍的執念。
為了討宋妍歡心,
他帶著她闖進了我精心維護的實驗室,任由她把玩我視若珍寶的藥劑。
宋妍故意將藥瓶摔碎,我出聲阻止,她卻順勢倒地,說我下毒害她。
當晚,我就被老公拖到醫院,他紅著眼將針頭紮進我的血管。
“妍妍身體弱,你年輕,多抽點血給她補補怎麼了?”
等我幾乎站不住時,他又找來黑市醫生,
要挖掉我的眼角膜。
“妍妍說,當年是你故意逼走她,害我和她分開這麼多年,她才因此哭瞎眼。”
“林晚,你欠妍妍的,就用這隻眼睛還吧!”
再醒來時,我的左眼已經看不見,
折磨還沒結束。
他竟趁我昏迷,把剛滿五歲的女兒扔進了鬥獸場。
我在監控裏看到女兒被惡犬撲倒,沈硯卻坐在旁邊冷笑。
“你害妍妍看不見,還替我生下這個孽種膈應妍妍,你做的惡心事,就讓她替你贖罪!”
我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哀鳴:
“沈硯!你忘了嗎?當年你哭著求我留住這個孩子,說她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
患阿茲海默症的沈硯在那一刻愣住了......
1
宋妍見沈硯愣神,趕緊扶著腰身坐在沈硯腿上,雙臂環著沈硯的脖子。她轉頭看向我,語氣輕柔,說出的話卻像淬了毒的針,刺得人生疼。
“林晚,聽說你女兒昨天又哭著要爸爸了?確實,有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媽,孩子缺愛也正常。”
女兒是我的支柱,聽到宋妍詆毀她,我猛地攥緊拳頭。剛要反駁,沈硯先一步吻上宋妍的唇開口,語氣是我沒見過的溫柔。
“妍妍別生氣,跟這種賤女人計較什麼?她的女兒,能好到哪去?也是個小賤種罷了。”
沈硯說著又轉頭看向我,眼底的厭惡滿到要溢出來。
“林晚,管好你的女兒,別讓她來煩妍妍。”
宋妍低頭神色嬌羞,輕柔地撫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知道我的肚子裏是不是也有了個小寶寶呢......”
“沈清現在就要搶爸爸,如果我有了你的骨肉......她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宋妍說著臉色煞白,身體又朝著沈硯靠了靠,恨不得陷入他的胸膛。
可是我分明看見她眸子裏一閃而過的挑釁。
沈硯聽著宋妍回味昨晚,心下一動,狠狠掐了一把宋妍的屁股。
感受著懷裏柔軟的人兒似乎真的害怕地輕顫,他很快回過神來,狠狠皺眉。
“沈清這麼小嫉妒心就這麼強,更應該把她送進鬥獸場好好磨磨性子,以免和她那個賤媽一樣學會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害人!”
沈硯的厭惡像刀子一樣紮在我的身上,我的心空了一瞬。
沈硯一聲令下,手下把惡犬的鏈子解開。
監控裏傳來清清是抽泣聲,我腦子裏的鏈條嗡的一聲斷了。大聲喊叫道。
“沈硯,你快把清清放出來。你從前最愛她了,這麼對她,等你想起來了你會後悔的!”
沈硯狠狠皺了下眉頭,冷聲道: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妍妍都告訴我了。當初要不是你用藥劑迷暈了我,強迫和我結婚,生下這個孽種,妍妍也不會心灰意冷離開。”
飽含憤怒的話語回響在我耳邊,把我震得七零八碎。
我張了張嘴,發現說不出話。
我定定地看著他,臉上傳來一絲疼痛,沈硯捏著我的下巴。
“林晚,你還不配和我有孩子。”
我被他甩到地上,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承受不住,硬生生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沈硯失憶了,記憶停留在最愛宋妍的那一刻,他和宋妍走得越來越近,隻相信宋妍說的話。
宋妍編造了我用毒藥劑迷暈陷害他逼婚,又下藥懷了他的孩子逼走宋妍。沈硯相信了宋妍的話,對我越來越憎恨。
看到監控中女兒被惡犬逼到角落,我再也忍不住了,跪下來求他。
“沈硯,事情不是宋妍說的那樣,我們是自願結婚的,我沒有強迫你。女兒也是你在菩薩麵前求了三個月求來的,你說她是上天送你的禮物。她還那麼小,把她關到鬥獸場,她會沒命的......”
他看了一眼監控冷笑道,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個毒婦的鬼話?不就是一個鬥獸場,能有什麼危險?正好送那個孽種去磨練磨練,替你贖罪。”
沈硯說完摟住宋妍的肩膀,語氣輕柔,
“妍妍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以後我會和妍妍有個更聰明可愛的孩子。至於沈清......我從來沒承認過她是我的孩子。”
宋妍嬌羞地往沈硯懷裏靠了靠,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林晚,你早該知道的,強扭的瓜不甜。阿硯愛的是我,你害得我們分開,這一切是你的報應。”
監控裏女兒突然尖叫一聲,我抬眼一看,兩隻惡犬正在撕咬著女兒的小腿。
女兒痛得淚流滿麵,抽泣著說話斷斷續續。
“爸爸,清清好疼,我哪裏做錯了嗎?我一定改。求你接我回家吧。清清真的好害怕。”
看到女兒受苦,我心痛到無法呼吸,隻能跪下一直磕頭求沈硯放過女兒。
很快我頭磕破了血。
“都是我的錯,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求求你放過清清。隻要你放過清清,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發狠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神像是想要將我撕成碎片。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恨不得你去死。但是讓你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折磨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曾經恩愛的夫妻,在這一刻變得麵目猙獰。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
沈硯看到傷痕累累的我似乎出了一口惡氣,終於肯放過清清了。
他打電話給手下,那邊卻支支吾吾地說:
“沈總,您女兒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剛送上救護車去搶救......”
2
聽到女兒情況不好,我立馬準備去醫院。
沈硯摟著宋妍,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林晚,不要怪我狠心。自你用毒劑強迫我和你在一起,就該想到這個後果。害得我和妍妍分開,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沈硯丟給我一張機票,“趕緊滾出去看你的寶貝女兒吧。不知道在矯情什麼勁。”
拿到機票後,我立馬打車去機場。
一路上,回憶起結婚以來的點滴。
我和沈硯和女兒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是自從沈硯患上阿茲海默症後,忘了和我一切,隻記得他的白月光宋妍。
為了追回宋妍,冷靜自持的沈氏集團總裁卑微得像個舔狗。
宋妍說什麼他都相信,她編造了我用毒劑陷害沈硯拆散他們。
導致沈硯恨我入骨。連帶著不喜我們的孩子。
想起這些我心情複雜。
最後我已經忘記怎麼見到女兒的了。
隻記得女兒的屍體躺在冰冷的太平間。屍體被狗咬的沒一塊好肉,像一塊破布。
手上還死死攥著沈硯送她的布娃娃,那是去年沈硯送她的生日禮物。
清清是不是死前都還在想著爸爸來接她回去。可那時候的沈硯在幹嘛,他正在和宋妍恩愛。
我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我永遠失去了我的女兒。
火化後,我將女兒的骨灰帶回了家。
可剛進門就被沈硯冷著臉攔住。
“你女兒呢?差不多得了。裝可憐還裝上癮了。鬥獸場的動物早就被人工馴養了能有什麼危險。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謊話連篇,那個小孽種想必也是天生壞種!”
他惡毒的話語刺痛著我。
我無法忍受地衝他大吼,
“清清她死了!被你害死了!沈硯!你怎麼那麼狠心?清清也是你的女兒!”
沈硯有一瞬的怔愣。
但很快他臉上浮現嘲諷的表情,像聽到什麼好玩的笑話。
“我知道了。為了得到我的同情你居然不惜編出這樣的謊言。連自己的女兒都忍心詛咒,真是心思惡毒。”
“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樣?”
沈硯懶洋洋地點了一根煙,似乎想看我還能編出什麼離譜的謊言。
曾經我最愛他這樣清冷高傲,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從容。
現在,我隻覺得令人反胃惡心。
我狠狠地瞪著他,“等你想起一切,你一定會後悔的。”
沈硯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絕不會後悔!要不是妍妍告訴我真相,現在我還被你騙的團團轉!”
“你這偷走別人幸福的小偷就該下地獄!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報複你!”
我沒有力氣和他再糾纏下去,隻想把女兒的骨灰安頓好。
可這時沈硯突然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骨灰,將它甩到地上。
“林晚,你又想搞什麼?不要什麼晦氣東西都往我家拿。”
“又是你從實驗室研究的有毒藥粉?你這次又想害誰?林晚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敢傷害妍妍我一定會燒了你的實驗室!”
啪嗒一聲,骨灰盒摔倒地上,粉末飄灑,散到汙水裏。
我瞪大了眼睛,雙手顫抖.
不顧地上的臟汙用手捧起水裏的粉塊給它聚在一起。
我朝沈硯怒吼。
“沈硯!這是清清的骨灰!”
“你害死了她,連她骨灰盒都打翻了!”
“她臨死前都拿著你送她的禮物!我恨你!你會後悔的,你失去了這世上最愛你的人!”
冷風拍打到我臉上刺得生疼,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耳朵一陣嗡鳴,我顫顫巍巍地走向地下室。
一整晚沈硯和宋妍卿卿我我的聲音響徹地下室,本就失眠的我惡心得更加睡不著。
想到白天我拿出女兒的死亡證明,沈硯依舊不相信,認為我是偽造的。
“林晚你做戲做挺全啊,偽造得還挺真。我差點就信了......”
然後他隨手將死亡證明撕毀。
半夜,我抱著胳膊蜷縮在地下室角落。
一陣腳步聲貼近。
我抬眼一看,宋妍穿著浴袍,身上還露出顯眼的曖昧痕跡。
看我失魂落魄,她眼神更加得意。
“怎麼樣?失去孩子感覺不好受吧?實話告訴你吧。是我提議硯哥送沈清去鬥獸場的。我一說硯哥就同意了呢。”
“而且呀,硯哥在床上也很主動呢。我要是你就識相點,早點搬離沈府,這裏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就算我冤枉你又怎樣呢,沈硯現在隻記得我,隻會相信我的話。你要是不想死就趁早離開,不然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我抹了抹眼角,不知道是眼淚還是左眼未及時處理流的血。
“你說的對,我早就該離開了。要是我早點帶女兒走,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夜裏風更大了,吹得我有點發抖。我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我留念的東西了。
我的實驗室我的半生心血已經被沈硯一把火燒了。
我的女兒,也永遠離開了我。
曾經我有多愛沈硯,現在就有多恨他。
可是恨太消耗力氣了,我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和他糾纏下去。
往後餘生,一別兩寬,我選擇離開。
3
第二天一早,我默默收拾好清清的遺物,準備離開。可是沈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裏他的手下告訴他,沈清真的死了。
一開始沈硯還不信。
直到一個沾血的破布娃娃被送到他的麵前。
看到娃娃的那一刻,沈硯的心好像空了一塊,眼圈泛紅。
似乎有好多回憶在腦子裏閃過。
他抱著頭,疼得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