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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震驚，茫然，然後是狂喜。

「生了？老婆！你生了！我當爸爸了！」

他想衝過來抱孩子，被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蘇言攔住。

「陳先生，請自重。」蘇言的聲音冷得像冰。

陳旭看到蘇言，喜悅僵在臉上，他看向我，眼神充滿控訴：「蘇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接過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

「告訴你？告訴你讓你帶著你的白月光來產房給我加油？」

「我不是......」

「陳旭，」我抬頭直視他，「你配嗎？」

三個字，讓他麵如死灰。

他看著我懷裏的女兒，嘴唇顫抖：「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裏的光，瞬間黯淡下去。

是失望。

這個認知，讓我心裏最後一點溫情，也徹底熄滅。

「女孩也......也挺好。」他幹巴巴地說。

我抱著女兒轉身回房，關上了門。

客廳裏傳來蘇言和他的對話。

「陳旭，婚，你們離定了。蘇家不追究你婚內出軌，但夫妻共同財產，你一分也別想拿。」

「不！我不離婚！我愛蘇婉！」

「你所謂的愛，就是把你妻子和孩子的救命錢，拿去給前女友續命？」我哥聲音陡然轉厲，「那筆五百萬的信托基金，你憑什麼動？」

門外，陳旭的聲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我......我會還的。」

「你拿什麼還？」

良久，我聽到陳旭帶著哭腔的哀求。

「哥，你幫我勸勸小婉，讓我見見孩子......」

「你不配。」

最後，是關門的聲音。世界終於清靜了。

6.

一周後，蘇言拿著一份文件進來。

「都查清楚了。」

林可兒，沒有心臟病。

她的「哥哥」林峰，是個有詐騙前科的無業遊民。

半年裏，陳旭被他們以各種名目，騙走了不下五十萬。

最後，是幾張照片。

林可兒和林峰在酒吧狂歡，照片裏的她，麵色紅潤，哪有半點病人的樣子。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陳旭，就是那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大冤種。

「哥，證據都做了公證嗎？」

「放心。」

「很好。」我放下文件，「陳旭那邊，有什麼動靜？」

「在瘋狂找投資，四處碰壁。」蘇言的語氣帶了點嘲諷，「我們蘇家放了話，沒人敢投他那個破公司。」

我撥通了陳旭的電話。

響了很久，他才接，聲音頹廢沙啞：「喂......」

「陳旭，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