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這段婚姻可是你當初死皮賴臉求來的，我沒有空陪你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我今天已經很累了，你想怎麼樣就隨你吧。”

林城言揉捏著太陽穴，自顧的往臥室走去。

我撐著沙發，拖著沉重的肚子站起身，緊跟在他身後。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靜一靜，別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著我。”

暴怒的聲音恨不得震碎我的耳膜。

我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忍受著他的暴躁。

畢竟，很快我的生活就能安靜下來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搭理這個家的，這破行李箱就往中間一放，真的很礙事。”

他狠狠的踹了一腳我收拾好的行李。

絲毫沒有察覺出，我想要離開。

行李箱朝著身後的我滑動過來，雖然沒有很重，卻還是把重心不穩的我種種的撞到了地上。

“我......”

頓時，腹部絞痛襲來。

我隻是想拎著行李箱徹底離開林城言的世界。

可他連最後的平靜都不給我。

“別裝了，為了能跟我多說幾句話，你還真是絞盡腦汁啊。”

我疼得緊緊的咬著牙，發不出聲音。

轉過身的林城言，看到地上蔓延散開的血跡，終於一改之前的暴躁。

慌了神的湊到我身邊。

“你，你沒事吧？”

我痛苦的捂著肚子，額頭已經滲出一片汗水。

“都怪你非要跟著我，不然我也不會失手把你撞倒。”

林城言手足無措。

這種時候了，還在推卸責任。

磨蹭了半天，才恍然想起撥打了急救電話。

這些年來，我事無巨細的照顧。

壞掉的燈泡，噴水的龍頭，都是我默默的修好。

他就像是一個巨嬰一樣，甚至在當初公司破產清算的時候都沒有露麵。

而是把爛攤子丟給我。

像他這樣毫無自理能力又貪圖享樂的男人。

明明說不出哪裏好。

卻讓我執迷不悟了八年。

雙腿被溫熱的血液包裹。

我癱坐在冰涼的地上，身體的溫度逐漸冰冷。

不斷湧出的血液讓一顆心臟逐漸冰冷，如死灰一般。

在腹部痛感稍有緩解之後，我也心知肚明，腹中的生命也在隨著時間消逝。

“林城言，我們離婚吧，我沒有開玩笑。”

我無力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

看向林城言的眼神空洞且絕望。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鬧脾氣。”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

林城言無視我的話。

鬧脾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就衝你還有精神跟我玩欲擒故縱這種把戲，就知道你根本沒什麼大事。”

“看到我剛才為你著急的樣子，你現在是不是得意死了？”

林城言斜倚著沙發，掏出手機開了一句遊戲。

直到醫護人員把我抬上擔架，匆忙把我送上救護車的時候。

林城言還在專心致誌的團戰。

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

因為失血過多，我意識逐漸模糊。

等再醒來，濃鬱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的味道鑽進鼻孔裏，刺激得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下意識的摸著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