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幫沈鐸完成正一道的傳承考驗,我以趙家百年天機術,與他結契。
卻在傳承大典的屏幕上,看到他把寡嫂按在廂房親吻:
“那個算命的女神棍連舌頭都不會伸。我接近她隻是為了改運。”
全場哄笑中,衣衫不整的蔣伊走出來衝我挑眉:
“你算準了所有人,怎麼沒算到自己的男人會跑呀?”
沈鐸隨手扔給我一塊玉佩,抱起她離開:
“我哥走了,我必須兼祧兩房。”
“但嫂嫂怕疼,等你嫁進來後,我允許你做代理孕母。”
“你我因果兩清了,這破護身符還你。”
真有趣。
他竟真以為借得走我的十年鴻運,
連千年一遇的災星女都敢收在身邊了。
隻見遠處白衣佛子手持念珠走來,撿起玉佩輕歎:
“我師妹的天機契,他也配用?”
“嫁我。”
“這些臟東西,我來超度。”
1.
我抓住無塵師兄遞來的念珠,
“我嫁。”
說完這兩個字,轉身衝出了傳承大典現場。
玉佩在掌心突然發燙,鴻運契的反噬來得比預計更快。
五臟六腑像是被鐵鉤攪動,喉嚨湧上腥甜。
手機在口袋裏瘋狂震動。
解鎖的瞬間,99+未讀消息和推送通知炸開:
《正一道少天師當眾宣布兼祧兩房》
《現場直擊:沈鐸寡嫂蔣伊疑似懷孕》
《起底風水世家趙氏女:算不準自己姻緣》
點開置頂視頻,沈鐸摟著蔣伊的腰站在鏡頭前,鎖骨上還留著新鮮抓痕。
他輕描淡寫:
“我的傳承考驗已經完成,感謝幫助我的人。至於那些......”
“不重要的因果,就此了結吧。”
鏡頭突然晃動,蔣伊裹著沈鐸的外套擠進畫麵。
“鐸哥~”
她手指繞著男人領帶,
“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沒人能打擾我們。”
她突然轉向鏡頭挑眉,用口型說了句:
“死、神、棍。”
彈幕瞬間爆炸:
[原配還在現場吧]
[神棍活該!裝神弄鬼]
[寡嫂這腿我能玩一年]
“咳——”
一口鮮血噴在手機屏幕上。
天機眼自動開啟,我看到蔣伊周身纏繞著黑霧般的災星煞氣,正通過沈鐸眉心瘋狂吞噬他的氣運。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
“趙小姐,沈先生要求您立即搬離公寓,清理幹淨。”
是沈鐸的助理,
“另外,沈先生提醒您遵守契約精神。別耍花樣,別耽誤後麵的事。”
我擦掉嘴角的血,冷笑:“告訴沈鐸,他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耽誤事’。”
掛掉電話,我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認出了我,大聲嘲笑:“哎呀,你不就是那個被沈天師踹了的神婆?”
“缺乏經驗沒關係,叫聲好哥哥,我包給你榨出水來。”
我懶得跟將死之人廢話,轉身就走。
回到趙家,父母見到我時,母親手裏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
“囡囡!誰欺負你了?”
“沒,分個手而已。”
我推開她的手,突然發現父親正在看沈氏集團的聲明公告。
屏幕上清清楚楚寫著:
“經家族商議,認可沈鐸與蔣伊感情深厚,兼祧兩房實屬天意......”
我轉身往浴室走,反噬的劇痛讓我差點跪倒在地。
關門瞬間聽見父親暴怒的聲音:“我這就去找沈家......”
“不必。”
“我要和無塵師兄結婚了。”
鏡子裏,我脖子上浮現出鴻運反噬的裂紋。
但看到玉佩,我突然笑出聲。
沈鐸這個蠢貨,不僅把我的天機契當做鴻運契,
現在還主動引爆了災星,卻以為自己大事將成。
遠處傳來寺廟鐘聲,手機亮起新消息:
[師妹,婚紗已備好]
2.
手機震動,沈氏集團公關部群發的新聞通稿跳出來:
“正一道少天師沈鐸正式入住祖宅,與寡嫂蔣伊共同主持家業”。
配圖是兩人在祠堂前上香的照片,蔣伊刻意挺著平坦的小腹。
無名指上戴著本該屬於我的沈家傳家戒指。
我點開評論區:
[聽說原配是個算命的]
[這種封建餘孽早該滾蛋了]
[蔣小姐才是真名媛]
手指下滑,蔣伊剛發的短視頻自動播放。
她穿著我的真絲睡衣,在鏡頭前轉圈:
“有些人啊,命裏沒福分,就愛搞些歪門邪道,可惜呀,飛上枝頭鳳凰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
視頻定位顯示在沈家老宅主臥。
門鈴響起。
快遞員遞來燙金信封,沈氏律師事務所的鋼印清晰可見。
拆開後,三份文件滑落:
一份《代理孕母協議》,一份婦科體檢預約單。
以及,蔣伊的手寫信:
“妹妹,早點完成任務,姐姐身體不好,沈家需要繼承人,別拖了。”
我抓起手機正要撥號,沈鐸的電話搶先打進來。
“律師函收到了?別以為躲起來就行。這是我們說好的,你該做什麼,我很清楚。”
背景音裏傳來蔣伊的輕笑和瓷器碰撞聲。
“別鬧了,做好你的本分。生下孩子,沈家不會虧待你。這是你唯一能繼續和沈家產生聯係的方式了。”
我打開天機眼,透過電話線看到沈鐸眉心黑氣纏繞,但被一層金光強行壓製。
“沈鐸,你真的以為我還會聽你的擺布?你們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
掛斷電話後,我做了三件事:
第一,將律師函掃描件發給父親;
第二,預約了明天上午的婦科檢查,但不是他們指定的醫院;
第三,給無塵師兄發了定位:“明晚子時,沈家祠堂”。
父親回電時聲音沙啞:
“沈家剛發布公告,承認蔣伊的兼祧身份。不過......”
“沈鐸今天丟了兩個重要客戶,董事會很不滿。”
我調出沈氏集團股價走勢圖,發現從傳承大典後持續陰跌。
手機再次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彩信。
照片裏蔣伊躺在醫院病床上輸液:
“沈老爺子說需要我盡快找代孕呢~妹妹什麼時候來體檢?”
我回複:“明天上午十點,市中心醫院婦產科。”
然後撥通了商業調查員的電話:“查下沈鐸最近三個月所有風水項目,特別是蔣伊經手的。”
三小時後收到的報告顯示:
沈氏集團中標了城東開發區風水局,而蔣伊正是項目對接人。
規劃圖上,她堅持修改的噴泉位置正好壓在地脈死穴上。
我看著報告冷笑,這還隻是開始。
3.
財經新聞推送彈出沈氏集團第三季度財報,核心業務利潤下滑12%。
評論區熱評第一赫然寫著:
“少天師兼祧兩房玩脫了吧?寡嫂也敢碰,祖傳的風水本事都用在床上了?”
我點開關聯報道,沈鐸上周談妥的政府合作項目臨時變卦,對方改選了競爭對手。
評論區有人爆料:
“聽說簽約當天蔣伊非要跟著去,結果在會議室當場暈倒,把甲方代表嚇得不輕。”
我盯著手機屏幕,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沈鐸渾身濕透地站在我家門口,
“書儀,我哥病了…隻有你能幫我完成傳承考驗。”
那時他眼睛裏的脆弱那麼真實,我一時心軟便答應了他。
不過我還是留了一手,與他結的並非共享鴻運的契約。
後來他總說那天是我身上檀香的味道讓他平靜下來。
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他第一次嘗到鴻運加身的甜頭罷了。
“叮——”新消息打斷回憶。
蔣伊剛更新了社交狀態:“小感冒也要被某人害得住院~”
配圖是她輸液的手背,腕上戴著本該屬於沈家嫡長媳的翡翠鐲子。
那鐲子…竟然也給她了?
那還是在沈鐸哥哥葬禮後的第七天,沈鐸把它放在我掌心的。
“等通過傳承考驗,我就用這個向你求婚。”
咖啡廳門被粗暴推開。
沈鐸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直接摔了份文件在我麵前:
“趙書儀,你的小把戲適可而止!”
紙張散開,露出“項目終止通知書”幾個大字。
“真以為這些就能讓我回心轉意,阻止我進行計劃嗎?”
他一臉憔悴的樣子讓我想起傳承考驗前夜。
那時他熬夜畫符,我陪到淩晨三點。
他困得把頭靠在我膝上:“書儀,等我當上少天師,第一件事就是帶你去......”
現在想來,應當從那時就已經跟蔣伊勾搭上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別忘了,我的傳承已完成,你已經沒用了。別再癡心妄想!”
蔣伊搖搖晃晃跟進來,臉色蠟黃。
她炫耀似地晃了晃鐲子:
“妹妹,別掙紮了,沈家的大門不是你想進就能進,想留就能留的。”
“生完孩子,拿錢走人,別貪心。”
咖啡杯裏的倒影突然扭曲了一下。
我抬眼看向蔣伊眉心,那裏盤踞的黑氣比三天前濃了至少三倍。
我提醒沈鐸:
“你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你以為是我在報複?”
“不,這是因果,現世報。”
我轉向蔣伊,“你身上的災星煞氣,正在一點點吸幹你身邊人的氣運,包括你自己。”
沈鐸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滲出暗紅。
他猛地拍桌:“胡說八道!到現在還在玩詛咒的把戲!”
蔣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
“妖女!別想嚇唬我們!鐸哥,我們走,別聽她胡說!”
她拽著沈鐸往外衝,卻在門口撞翻了服務生的托盤。
玻璃碎裂聲中,沈鐸回頭瞪我:
“最後警告你,下周必須來做體檢!”
我摸出手機,屏保還是沈鐸在龍虎山給我拍的背影。
那天山霧彌漫,他忽然從背後抱住我:“書儀,等事情結束......”
現在事情真的結束了。
父親發來的消息一閃而過:
“沈家剛退了我們的合作定金,但財務說他們賬戶異常,銀行在查流水。”
我劃開監控軟件,沈鐸的車正歪歪扭扭地駛向醫院。
導航記錄顯示,這已經是他本周第三次去急診。
4.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連續幾條金融預警推送炸開在鎖屏界麵:
【紅色警報】沈氏集團股價閃崩8%。
【突發】城東地王項目遭神秘截胡。
【獨家】正一道理事會暫停沈氏風水業務資質。
評論區炸開鍋:
[聽說少天師天天往醫院跑]
[蔣小姐又住院了?]
[風水世家自己都鎮不住?]
最新熱評被頂到最前:
[沈天師夜夜耕耘嫂子那塊“風水寶地”,祖業都不要了?]
指尖劃過屏幕,蔣伊的病房自拍跳出來。
氧氣麵罩壓著她浮粉的臉,配文帶著刺眼的波浪號:
“代孕媽媽再不來簽約,嫂嫂的肚子可等不起啦~”
照片邊緣,沈鐸的手正在按呼叫鈴。
電話驟然炸響。
沈家三叔的號碼跳出來:“書儀啊,鐸兒不懂事,但沈家不能沒有繼承人......”
背景音裏傳來瓷器的爆裂聲:
“明天!必須把那個女人的子宮押到祠堂!”
電話剛掛,沈鐸的黑色奔馳就急刹在我趙家門前。
“啪!”
一疊文件摔在茶幾上,最上麵是一份《代孕母體使用協議》。
最後一頁蓋著沈氏祖傳的血玉印章。
“明天九點,沈家老宅。”
“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你直接來就行。”
我翻開協議,第三條用紅筆圈出:“代孕方需永久放棄探視權”。
“別再拖了。”
沈鐸突然扯開領帶,露出喉結上五道青紫的指痕:
“你的那些小聰明沒意義。乖乖聽話,完成你的義務。”
這場景莫名熟悉。
半年前他突然約我去沈家,也是這副不容拒絕的語氣。
但那時他說:“書儀,幫我完成傳承考驗,我娶你。”
而現在卻是要我完成義務。
“你以為我在逼你回頭?”
我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痕。
沈鐸突然抓住我手腕:“裝什麼清高?你那些符咒不就是......”
“沈總!”助理慌張跑來,“醫院說蔣小姐又吐血了!這次CT顯示子宮裏有…有黑影!”
沈鐸額角青筋暴起:“趙書儀,明天乖乖來......”
他突然劇烈咳嗽,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香灰味。
“結婚前,別忘了如期去參加女德班。”
他咧開嘴,“好好接受調教,別再像以前一樣又幹又木的。”
我忽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他像觸電般鬆開手,撞翻了身後的花瓶。
“對了,你扔掉的玉佩,還記得背麵刻著什麼嗎?”
沈鐸瞳孔驟縮。
我想,他當然記得。
那夜在龍虎山巔,他親手在玉佩背麵刻下“天作之合”,說等傳承結束就與我白頭到老。
他太陽穴暴起青筋:
“那又怎樣?傳承一事我已經完成了。”
我緩緩抬起左手。
無名指上的戒圈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抱歉,你所說的義務,我無法履行了。”
“因為在你扔掉玉佩,說要兩清的那一天…無塵師兄就給我戴上了這枚戒指。”
沈鐸像被雷劈中般僵住。
他嘴唇顫抖著去抓我左手,我側身避開:“沈先生,請自重。”
“不可能!”他聲音劈叉,“鴻運契明明......”
“明明還在生效?”
我指向他西裝內袋,“你每天吃的藥,是不是越來越苦?”
他下意識按住胸口,那裏藏著一隻錦囊。
助理驚慌地晃手機:“沈總!蔣小姐被送ICU了!”
沈鐸踉蹌後退時,我亮出手機屏幕。
上麵是半小時前剛登記的婚姻信息:
【配偶:無塵】
【登記時間:5月20日】
“忘了告訴你。”
“天機婚契生效時,鴻運契就會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