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夜無心關注其他。
就奪過錄音筆,隨手一扔。
他長臂一伸,把寧韻撈到自己懷裏。
錄音筆四分五裂。
寧韻伸手去抓,卻被他環抱雙臂。
“不——”
她幾近崩潰,又一大口血噴出。
見她這副模樣,傅薄夜的心幾乎被揪起。
他忍不住輕撫過她發尾,“會沒事的,我帶你去找醫生。”
寧韻眼尾發紅,愣愣的看著傅薄夜。
在意識消失前,她終於明白。
傅薄夜永遠不會相信她。
就算她有證據。
他也漠不關心。
假死倒計時三天時,寧韻在醫院裏撿回了命。
她轉頭,看見傅薄夜守在床邊。
他趴著,像勞累了許久。
寧韻隻覺得心如死灰。
半晌,男人熟悉的開口:
“醒了?命可真硬。
我可告訴你,你現在是柔柔的血庫,不能有事!”
幹脆利落的話讓人懷疑,剛才他的疲憊隻是錯覺。
寧韻依舊平靜,像是沒聽到。
她靜靜地凝視著窗外,全當他是空氣。
平時聽到這些,寧韻一定會哭,或者發泄幾句。
怎麼見她這副不在乎的樣子,他反而更煩躁呢?
似乎,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似乎,這比蘇柔流產更讓他失控。
傅薄夜被自己想法嚇到。
寧韻這種貪慕虛榮,任性放肆的女人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更何況,她還害死了他爸。
他更不可能愛上殺夫仇人。
想到這,傅薄夜怒氣橫生。
他掐住寧韻的後腦,迫使她看向自己。
“寧韻,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誰知寧韻依舊平靜。
最後三天,她真的太累了,累到沒有力氣糾纏他了。
“薄夜,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現在的你有多傻。”
寧韻目光晦暗。
傅薄夜猛然鬆手,像甩開燙手山芋似的。
“嗬,我沒時間研究你玩的什麼把戲。
反正你得明白,你的身份就隻是個血庫而已。”
他抬腳要走。
寧韻合上眼,麵如死灰。
倏地,水晶手鏈被光線照射,反射進傅薄夜的眼尾。
他回頭,瞳孔驟然緊縮。
寧韻的那條手鏈,他見過。
他還是植物人時,模糊間睜開眼。
精心照顧他的那人,手腕上,正戴著它!
他幾乎愣住,又聯想起寧韻前不久說的那三年。
難不成......
不可能。
傅薄夜勾唇,幾乎下意識的認定——
是寧韻,偷了蘇柔的手鏈來騙她。
看來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想玩這種把戲。
“寧韻,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他快步上前,狠狠攥住寧韻手腕。
抽血的傷口還沒好,寧韻緊繃著臉:
“傅薄夜,你又發什麼瘋?”
“你居然敢偷蘇柔手鏈來騙我!”
他目光落在手鏈上,說不盡的陰狠。
那手鏈是寧韻奶奶送給她的十八歲禮物。
她一直戴著,隻是他,從沒注意過她。
寧韻的手被他舉起。
下一秒,一聲脆響。
水晶瞬間分崩離析,散落一地。
寧韻發了瘋似的甩開他。
那是她奶奶留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啊......
她崩潰地撿起散亂的水晶,也不管手指被刺傷。
傅薄夜從沒見她這樣崩潰。
他喉結滾了下,“就一個破手鏈,至於嗎?”
他不知為何,上前半步,想幫她撿。
隻是蘇柔突然來電話了,說她很想他。
傅薄夜鬆開握緊的拳頭,馬上過去找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