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染被他這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她捂著被打的地方,瞪大眼睛看著地板,痛得生理性淚水直流。
遲珩冷眸毫無波瀾,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地獄裏的惡魔發出來的一般。
“你為什麼要把結婚證發給沐沐,還說那種話傷害她!江柒染,你從小搶她的東西還不夠嗎,這些年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為什麼你還是這麼自私又惡毒!”
“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她差點割腕自殺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先安撫一下沐沐的情緒,你放心,30天冷靜期結束前咱們就去取消。”
江柒染的心猛地一沉,但是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握住筆,直到指尖發白才顫抖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遲珩怔住,他以為江柒染會哭會鬧,沒想到她居然那麼爽快就簽字了。
難道她恢複記憶了?
他盯著江柒染的眼睛,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醫生說過她這輩子都不會恢複那段記憶,看來是他想多了。
遲珩揉了揉她的頭發,嗓音溫柔:“三天後我會和沐沐辦一場婚禮,你放心這隻是為了不讓她嫁給那個瞎子的幌子!”
江柒染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嗯。”
遲珩看著江柒染平靜到像一潭死水般的模樣,心裏閃過一絲異樣。
他溫柔地牽起江柒染的手,指腹摩挲她手腕內側,語氣軟了幾分。
“染染......”
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電話接通,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遲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猛地看向江柒染,眼神從焦急到懷疑。
“江柒染,沐沐在哪?”
他極力壓製著一觸即發的怒火。
江柒染渾身一僵,如墜冰窖。
“你懷疑我綁架了江沐沐?”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遲珩沉默了一瞬,咬牙道:“除了你還會有誰這麼惡毒地傷害自己的親妹妹!難怪你那麼爽快就簽字離婚,原來在這等著呢!”
“我沒有綁架江沐沐,不信你可以去查!”
江柒染堅定地看著他,每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們就這樣對峙著,誰也沒有再開口多說一句話。
遲珩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沉著臉,起身一把拽住了江柒染的胳膊拉著她往地下室走去。
看著不斷在地上爬行的蛇,孩子被勒死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她猛地打了個冷顫。
遲珩抓著她的後頸逼迫她看著麵前的蛇,聲音森冷:“染染,別逼我,我再問最後一次,沐沐在哪?”
江柒染透過玻璃的投影看著遲珩的臉,他像是藏在黑暗裏的蛇一般,陰冷無情,她知道遲珩不是在開玩笑。
她害怕得渾身劇烈顫抖著,突然想起孩子被勒死的場景,終於再也忍不住崩潰痛哭起來。
“遲珩,我真的沒有綁架江沐沐,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不等她的話說完,遲珩就讓人將門打開,將江柒染毫不猶豫地推了進去。
她一被推進去,就被無數亂竄蠕動的蟒蛇纏住,難以喘 息。
她抱著一絲希望看向遲珩,可是他卻坐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旁邊的茶幾,好像在等一份微不足道的合同簽字。
一瞬間,徹骨的絕望將她吞噬,她徹底死心地閉上眼睛。
在胸腔中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壓完時,門突然被打開,幾個保鏢將昏迷的她拖了出去。
一盆涼水潑在她的臉上,讓她又清醒了。
“染染,不要讓我為難!”
冰涼的手撫上江柒染的臉龐時,她生理性地顫抖了一下。
當看清麵前遲珩的臉時她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卻帶著譏諷。
“遲珩,我對你來說就這麼不重要嗎?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會讓這些蛇也將我活活咬死!”
“江柒染,難怪你爸媽那麼討厭你,你就是天生那麼自私,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的強盜!”
說完後他便轉身離開了,屋門在他身後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