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驍川雙眼深邃,似醞釀起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江緋晚心中狂跳,連忙遮掩:“你不是要帶我去寒安寺求第100道平安符嗎?”
“有了這道平安符,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裴驍川渾身放鬆下來,眼底掀起一抹嘲諷之意。
“就算求到了第100道平安符又如何?你前麵99道平安符已經沒了。”
“江緋晚,事到如今,你還在天真地做著回家的美夢,又是何苦?”
心中突然湧上一個猜測,江緋晚渾身一涼:“裴驍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直以為,那99道平安符是裴驍川不小心毀掉。
可眼下,她卻突然意識到。
裴驍川明知道那些平安符是用來幹什麼的。
可他還是毀了它!
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江緋晚臉色慘白:“裴驍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決定留在這裏的?”
裴驍川與她四目相對,眼底湧上一抹極煩躁的不耐之色。
“你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如今朕是天下至尊,你也母儀天下,隻要朕一句話,你想要什麼沒有?何必再回到那個滿是條條框框的現代!”
看著裴驍川那理所當然、居高臨下的神色。
江緋晚徹底失了和他爭論的力氣。
她垂下眼眸,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是,陛下說的都對。”
裴驍川緊皺的眉頭竟鬆緩幾分,他滿意地握住江緋晚的掌心,語氣更是難得的緩和幾分:
“你能夠想通就好了。”
“你放心,朕允諾你,朕的皇後,此生隻你一人。”
這是江緋晚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的身體因為高燒終於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閉眼前,她看到裴驍川臉上難得出現幾分著急之色,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再睜眼,江緋晚搬進了養心殿旁的一處小院。
屋裏有溫暖的火爐,明亮的燈盞,榻前還熬著藥。
南聽小聲稟報:“這幾日,陛下天天都守著娘娘呢。”
“陛下還說,等封後大典後,就帶娘娘去寒安寺。”
“來年春天,帶娘娘去蜀城賞梨花,喝梨湯。”
“還說什麼,若能再次湊齊100道平安符,就帶娘娘回家。”
“奴婢瞧著,陛下似是回心轉意了。”
話音落下,房門被裴驍川推開,他長身玉立,龍袍加身,雙眼凝視著江緋晚,一字一頓:
“緋晚,你聽話一些。”
“若是你能再次集齊100道平安符,我們一起回家,又何嘗不可。”
江緋晚的眼皮子顫抖著,睜開眼,與他四目相對。
“裴驍川,如果我告訴你,有其他方法可以——”
“不好了!出事了!”
一聲急切的呐喊,將江緋晚的聲音堵在嗓子眼。
裴驍川的貼身侍衛跪匍在裴驍川的身下,呼吸急促:
“陛下,貴妃娘娘出事了!”
“方才,貴妃娘娘竟險些被人奸汙了!”
“什麼?”裴驍川猛然起身,眼神陰鷙至極,滔天怒火瞬間湧上心口,“是誰?誰這麼大的膽子!”
那侍衛臉色慘白,吞吞吐吐,竟不敢說出實情。
直到裴驍川直接拔出長劍,揮手刺出,他才驚呼出聲:
“是皇後娘娘!”
“那奸人說,是皇後娘娘吩咐他的!”
江緋晚目眥欲裂,猛然起身:“你說什麼?”
下一秒,裴驍川手上那把長劍,已然抵住江緋晚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