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海諾沉沉睡了一覺，她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稍微動一動都開始喘，嘴裏更是常常泛出甜腥味。

窗外的夜色濃得愈發深沉。

曾倩如突然給她發了一個定位。

「馬上來這兒，不來當心會後悔！」

手機被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最終海諾還是沒忍住，披上外套循著定位找了過去。

是家燈光昏暗的清吧。

沒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正被人群圍住的顧宇西和曾倩如。

周圍坐著的都是顧宇西的朋友，海諾和他們吃過一次飯，全程像塊沒有台詞的背景板。

那次之後，顧宇西再沒帶她出來過，回｜回都是一個人參加聚會。

如今他身邊的位置換了人，那幫朋友們簡直新奇壞了，紛紛上來要和曾倩如碰杯。

“要我說嫂子的人選早該換了，上次那個叫什麼諾的，一看就是個土老帽，連我背的最新款包包都不認識。”

“就是，一點禮貌都不懂，我不過是撒了些酒在她身上，她急得立刻跑去衛生間躲起來，哪有這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她了呢！”

“還是倩如姐更配咱們顧大少，哇塞！倩如姐，你這包可是限量版，全球隻有五個，你怎麼搞到的？”

曾倩如笑而不語，抬眼瞥了下身邊沉默喝酒的顧宇西，跟著笑盈盈回。

“喜歡就送你了，我家裏還有四個，都是朋友送的。”

隨著她的回答，眾人投去羨慕的目光，暗戳戳誇獎顧宇西大方。

“行了，海諾隻是不喜歡這些東西，她很好，她很適合我，”說著，顧宇西主動接過曾倩如手裏的酒杯，“倩如不能喝酒，她的酒全由我來代喝。”

沒有猶豫，一飲而盡。

海諾站在角落直愣愣地看著，她是不懂酒，但她懂顧宇西。

家裏的酒櫃隻存某個牌子的高檔紅酒，外麵買不到更訂不到，即便有酒局，顧宇西也會讓司機提前回家取酒，隻因他有嚴重酒癖，喝不慣別的牌子。

然而為了幫曾倩如擋酒，他竟毫不猶豫連飲數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而有海諾在的那次聚會，麵對灌酒顧宇西連問都不問，後來酒液撒到腿上，明知海諾因害怕顯形躲去衛生間避難，可他卻嫌丟了麵子，早早結束聚會帶著氣離開。

適合？恐怕隻適合關在研究所裏......

冷不丁，海諾的腰身忽然被一個陌生人摟住，陌生人滿嘴酒氣湊上來打趣。

“小姐姐第一次來？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海諾嚇壞了，她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竟是怎麼推也推不開，隻好回頭朝顧宇西望去。

不料顧宇西已從沙發座上站起身，視線毫無留戀地掃過她，落在不遠處的曾倩如身上。

曾倩如不知何時去了吧台，手腕也被個陌生男人抓住，正在糾纏。

她沒有回絕，而是邊笑邊挑釁般看向海諾。

好像在問：你猜，顧宇西更在乎誰？

沒有給海諾反應的餘地，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著顧宇西的拳頭落在曾倩如身旁陌生人的臉上，接著牽起戰利品帶往酒吧深處。

鬼使神差，海諾使勁掙脫跟了過去。

她跟到長廊的陰影裏，看見盡頭喝得有些上頭的顧宇西將曾倩如狠狠壓在牆上親吻，親了很長時間才宣示主權般命令道。

“不準對著別的男人笑！不準......讓別人碰你！”

“你好不講理，”曾倩如環著他的肩膀，嘴巴被咬得嫣紅，“我跟你又沒有關係，你憑什麼管我？”

顧宇西往牆上砸了一拳，終於紅著眼睛回，“有，我喜歡你！”

“那海諾呢？你不也喜歡她？”

這次沒有卡殼，然而每個字都像把錘子砸碎海諾內心最後一塊殘片。

“不......我對她隻有責任。”

“宇西，如果沒有她，你會選我嗎？”

“會！但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伴隨走廊裏的夜風，顧宇西的酒醒了大半，他將宣泄而出的情感再度壓抑，牽起曾倩如的手走出後門，“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