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聞挑起眉梢,語氣譏諷:
“誰?酒吧新認識的小哥哥?”
他上下掃我一眼。
“池惠,你到底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你打扮成這樣在外麵,人家奔著什麼來的你不知道?”
“我要是不來,等著你的就是被撿屍。”
“你想讓我在意你,能不能別用這麼蠢的辦法?”
曾經我把自己灌醉,就是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對我的心疼。
但現在我不會那麼蠢了。
“謝知聞,你想多了。”
謝知聞根本不信,眉頭越皺越深。
“你知道我最討厭女生喝酒,我沒那閑功夫伺候你。”
可能酒精麻痹了神經,就顯得沒那麼痛苦了。
也可能,我真的覺得無所謂了。
“再有下次,就算你讓老蔣給我打電話,我也當沒看見。”
“好。”
我轉身,自己平穩地上樓。
宿醉帶來的頭疼,讓我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
手機有好幾條未讀消息。
唯獨沒有謝知聞。
他極少主動給我發消息,可每次手機響起時,我卻總期待是他。
後來我幹脆把他設置成了免打擾。
這樣不會自作多情了。
閨蜜給我發來一張截圖,是宣子怡昨晚的朋友圈。
沒有什麼曖昧的文字,隻是一張隨手拍的月亮。
向來不給人點讚的謝知聞給她秒讚了。
還在底下評論:「晚安。」
門鈴突然響了。
打開門,看見謝知聞站在外麵。
我有點恍惚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
“你怎麼來了?”
也許是我臉上的驚訝太明顯,謝知聞勾了勾唇,伸手掐我的臉。
“拿去,給你的。”
我沉默看著袋子裏的解酒藥。
他還是這樣,對我忽冷忽熱,捉摸不透。
懶得再費心思考原因,接過來,禮貌道了謝。
“就這樣?”
謝知聞倚著門框,原本漾笑的黑眸漸漸沉下來。
“還有別的事嗎?”我問。
破天荒的,他主動跟我解釋:“昨天我去接她,是因為她在京北沒有別的熟人了。”
我嗯了聲,“應該的。”
謝知聞注視著我的臉,仿佛要把我看穿。
“池惠,我跟她已經沒可能了,現在就是朋友。”
“你沒必要這樣跟我置氣。”
“我訂了餐廳,等等帶你去吃個飯,就當補償你昨天的生日了。”
我搖頭,“不用了,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好補償的。”
“而且,我今天有約了。”
謝知聞有些意外。
完全沒想過我會拒絕和他出門的機會。
臉色冷了下來。
“隨便你。”
但我沒想到會那麼不湊巧。
謝知聞訂的餐廳,竟然和我在同一家。
旁邊,宣子怡眨了眨眼,輕聲問:
“知聞,你女朋友怎麼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啊?”
我和謝知聞的目光在半空交接,很快又錯開。
他掃了眼坐我對麵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並不在意。
“跟我有什麼關係。”
宣子怡笑了笑,言語間流露著隱隱的炫耀:
“你不吃醋嗎?”
“當初我和男同桌多說一句話,你放學就要堵著人家警告,離我遠一點。”
“我說你是東亞醋王,你還不高興呢。”
隻有在意才會吃醋。
謝知聞哪怕看親眼見我和男同學共撐一把傘,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這座山,從不會為我嘩然。
然而晚上,那個沉寂許久的頭像卻突然發來一個問號:「?」
「那是你的新歡?」
「真在酒吧認識了?」
「池惠,你挺有能耐啊」